曾拍摄待过集中营人,他们都尽量避免和对方见面,解那种感觉,聚在起回想战争,会有些不自在。共同经历过那种屈辱,目睹过人在最恶劣情况下是什模样人,会避免和对方见面。不太想讲在切尔诺贝利感受到些事,例如所有人道主义概念都是相对,在极端状态下,人表现不会像书里描述,而是正好相反,人不是英雄。
们都是传播世界末日人,有大有小。心里有些画面:集体农场主席要两辆车,因为他得运送家人和所有衣服家具,所以党部也要辆车,这样才公平。而同时,他们好几天都找不到汽车运送托儿所群小孩。
两辆车都塞不下主席所有家当,包括三升果酱和泡菜罐,看着他们打包,却没有拍下来。(突然笑起来)们到店里买香肠和罐头,却不敢吃,又不想扔掉,就直放在车上。(变得严肃)发现世界末日时,邪恶机制
拖鞋,有些人穿着快散开旧靴子。她们也穿经过化学处理半身橡胶衣,有些人连睡觉都不脱,那是很可怕景象。
她们其实不是护士,只是军事研究部人。他们把她们拉出来,告诉她们只需要待个周末,但是们到那里时,她们已经在隔离区待个月。她们说,她们被带到反应炉旁检视烧伤人,只有她们和们提过和烧伤有关事。仿佛还看得到那些如梦游般在宿舍走动女孩。
报纸说还好风是往另边吹,不是朝基辅吹。好吧,但是风朝着白俄罗斯吹,吹向和尤厘克。们在森林里择白菜,老天,当时怎没人警告们?们离开森林,回到明斯克后,有天搭公交车上班,无意间听到群人在聊天,说个到切尔诺贝利拍片摄影师在那里被烧死。心想,那个人是谁,不知道认不认识。然后他们说他“很年轻,有两个小孩”,名字叫“维佳·古列维奇”。
们确有个年轻摄影师叫那个名字,但是两个小孩,他怎没告诉们?快到工作室时,有人更正:“不是古列维奇,是谢尔盖·古林。”天啊,那是名字!现在讲起来很好笑,但是走向工作室时,路上都担心打开门会看到他们在举办告别仪式,墙上挂着照片,然后又荒谬地想:“他们从哪里找来照片?人力资源部?”
传言是怎出现?想是因为事件规模和受害人数不成正比。例如库尔斯克会战,死好几千人,那是可以理解,但是在这里,开始只死大概七名消防队员,后来又多几个,但是之后说法就太抽象,们无法理解——“几代人后”“永远”“没事”,所以传闻就出现:三头鸟,鸡啄死狐狸,无毛刺猬,等等。
后来他们又要派人去隔离区,名摄影师拿医师证明,说他有溃疡,不能去,另个在度假。他们把叫去,说:“你得再去次。”
“但是才刚回来。”
“你已经去过,所以对你来说没什差别,而且你已经有小孩,其他人都还年轻。”
搞什,也许想生五六个小孩!他们开始对施压,例如说:“们马上要重新评估薪水,你有这个资历就可以加薪。”
那是既悲哀又可笑故事,几乎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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