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写作。他使迟疑人产生信心,使已动笔人加快速度。而他自己,自从建国中学读指定课外书,读到林语堂所说:“两脚踏东西文化,心评宇宙文章”起,就大展思维疆界;读梁启超《饮冰室文集》,热血沸腾,感动落泪。以第志愿考入台大中文系,从文艺青年到文学教授,岂止读万卷书!书中天地,海阔天空,更增强他助人“精神脱困”能力。小自行文,有时卡住句,过不门,转不弯,他总是擅于引经据典,引出条通路来:大至人生困境,他常有比较客观劝解,助人走出低潮深谷,找回块阳光照耀小天地。
柯庆明对在国立编译馆要做事很有兴趣,也深深解其重要性,所以他以接续编辑《现代文学》心情,提供许多帮助,助建立第批台湾文学作品书单,开始公正而不遗漏选文作业。譬如他最早告诉,司马中原早期作品如《黎明列车》等,由高雄大业出版社印行,已近绝版,写信去才买到他们尚称齐全存书。因他协助,们建立与作者联络与认识通道,日后选稿能站住国家编书立场。对于国民中学国文教科书改进和定编,他有更真挚关怀。他深感民间普及教育重要,愿意帮说动屈先生领导这艰巨工作。终于有天,屈先生同意到中文系办公室谈。
在那次相当长面谈中。详谈旧版缺点和民间舆论批评与期望。这原也是王馆长和在台中淳朴校园未曾深入解。现在,不仅是基于职责而编书,更是为国家文化前途,为陶冶年轻世代性灵,必须用超越政治态度。当然,这样套新书是与旧制为敌,虽无关学术立场,但将来不免会为主持者引来些政治立场敌人。但是,不论付出什代价,为未来国民教育每年每册三十万本教科书,是义不容辞。清晰地记得,屈先生坐在那间陈旧办公室,深深地吸着他烟斗,然后叹口气,说:“好罢……答应你!这下子也等于跳进苦海,上贼船。”他语气中有种不得不然复杂情绪。觉得其中有种诺不悔豪情和悲壮,从洁净超然学术天地,走进政治、文化立场是非之地,应是也经过许多内心交战思量决定。
屈先生主持“国民中学国文教科用书编审委员会”,由台大、师大、政大各三至五位教授和几位中学老师组成。主编执笔者是台大中文系张亨教授、师大应裕康教授、政大戴琏璋教授,他们都是中文系普受肯定四十岁左右年轻学者。
为年后即须使用正式部编本教科书,第、二册必须编出定稿,在次年八月前出版。国立编译馆所有会议室,日日排满会程,有些委员会晚上也开会。国文科委员开会经常延长至黄昏后,当时还没有便当简餐,编译馆就请屈先生、执编小组和编审委员到隔壁侨光堂吃很晚晚饭。屈先生有时主动邀往会宾楼,杯酒在手,长者妙语如珠。
九七三年以后,数代国民中学学生至少是读真正国文教科书,而不是政治宣传品。想来屈先生未必悔此诺,他当年付出心力和时间是值得。可惜屈先生逝世后追思文章,甚少言及他在这方面贡献。
三位主编初拟国文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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