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陷入绝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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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纳说:“们必须出去。们得另想个办法出去。”

“出去?”福尔克海默动动嘴唇。他摇摇头,“没有别办法。”

有亮光,维尔纳祈祷那是灯光而不是火光:尘埃中,游荡着束琥珀色光线。它在碎屑中穿梭,照亮坍塌墙,点明扭曲货架。它在两个被砸变形金属柜上徘徊,它们像被巨人手劈成两半。它在散架工具箱、断开小钉板和打装螺丝钉子破罐子上停留。

福尔克海默。他战地灯。灯光摇曳,来来回回地扫过远处角落里堆残骸——石头、水泥和断木。维尔纳花点儿时间才认出这是楼梯口。

其他东西呢?

地下室角整个儿全没。光线在此多逗留下,似乎有意让维尔纳熟悉下环境,然后转向右边,去附近地方巡视。借助反光,维尔纳看见粉尘中福尔克海默庞大身影,他在悬空钢筋和管子间忽高忽低地晃动。终于,光线稳定下来。他看见福尔克海默嘴里叼着手电筒,在颗粒悬浮暗影里块接块地挪开断壁残垣:砖、泥、石膏、断板、厚墙皮——下面有东西。在这些笨重废物下面有个轮廓渐渐清晰。

工程师。是贝恩德。

贝恩德脸色惨白,蒙着灰,两眼茫然,嘴巴好似个深红色大洞。他在号叫,但是尖锐噪声还在维尔纳受伤耳朵里回旋,所以他听不到。福尔克海默用牙叼住战地灯,托起工程师——这个上年纪男人像个孩子似依偎在中士怀里。他跨过废墟,低头闪过耷拉在半空顶棚,把贝恩德安置在墙角扶手椅上,堆积着灰尘金丝绒椅垫变成白色。

福尔克海默把他大手放在贝恩德下颌上,轻轻地合上他嘴。维尔纳和他们几步之遥,听不到任何动静。

地下室又抖下,炙热灰尘像瀑布样从天而降,无孔不入。

福尔克海默灯绕着左边顶棚很快转圈。三根粗大木梁没有彻底折断,但也是摇摇欲坠,它们之间泥灰像蜘蛛网样千疮百孔,有两根管子横插进去。光线移到他背后,照亮掀翻工作台和被压碎收发报机。最后,照到维尔纳。他伸出只手挡住光线。

福尔克海默凑近维尔纳:钢盔下露出张充满关切大脸和双熟悉深邃眼睛。高高颧骨,挺直鼻子,鼻头像大腿骨样膨大凸出,下巴像块陆地。他缓缓地、带着关切摸摸维尔纳脸颊。他指尖划出道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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