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8月12日中午,玛丽洛尔已经对着扩音器读完最后九章中七章。尼摩艇长潜水艇刚刚逃离巨型章鱼,又闯入飓风漩涡。翻过几页后,他冲撞艘满员战舰,穿膛而过,凡尔纳写道,像补帆工人针穿过帆布样。当鹦鹉螺号在海底荒原沉睡时候,艇长用他管风琴弹奏出悲哀凄苦挽歌。还剩三页。玛丽洛尔不知道,她念故事是否带给别人安慰;她不知道,和百多人蜷缩在潮湿地下室里叔祖父能否听到她;她不知道,旷野里,三个隐藏在夜色下擦枪美国士兵听见后,是否会和她起踏上鹦鹉螺号漆黑舷梯。玛丽洛尔不知道。
但是,她很高兴接近尾声。
楼下,德国人绝望地喊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她想,为什不钻出衣柜,把小房子交给他,看看他会不会放过自己呢?
要先把小说读完,再做决定。
她打开房子模型,把钻石倒进手心。如果女神解除诅咒会怎样?火势熄灭、大地愈合、白鸽重新落在窗台上?爸爸会回来吗?
深呼吸。打起精神。她把水果刀放在旁边。指尖落在字里行间。加拿大捕鲸手尼德·兰发现窗户可以逃生。“海况十分糟糕,”他对阿罗纳克斯教授说,“风刮得很猛……”
“跟你在起,尼德。”
“但是要告诉你,就算们被发现,也会自卫,让他们杀才好。”
“尼德吾友,就是死,们也要死在起。”
玛丽洛尔打开发射机。她想起于贝尔·巴赞狗屋里峨螺,多得数不清峨螺。它们怎吸在上面?它们怎钻进自己螺旋状壳里?它们怎知道躲进石窟就不会被海鸥叼到高空,甩到岩石上摔得粉身碎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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