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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完奏折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
他皱起眉,身边人及时为他换手炉又端来热茶,将殿内火盆烧得更旺。对身子康健人来说这个温度已经很是热,殿内宫女太监头上都流着薄汗,但顾元白却觉得这个温度也只是刚刚好。
他紧紧手中雕刻精美手炉,毛笔挥,批完最后个奏折后起身,让人来收拾桌子。
小皇帝身体弱,长得也像是未及弱冠模样,顾元白好几次都想撸把解决男人生理需求,但每次看着那处粉粉嫩嫩毛发稀稀就没胃口。
颜色和形状都挺好看,干干净净,甚至称得上句精致。可搁在顾元白自己身上,这就是明晃晃地打击他男性自尊。
嫩得撸就红,再有感觉也得萎。
“老子骑个马都能被他们说成闹市行凶,”薛远,“改天在他们门前堆个京观①,让他们知道什才叫做行凶。”
“你想堆也堆不,这又不是战场,哪来这多头颅让你堆成高山,”常玉言又给自己倒杯美酒,半躺在木板之上,朗声念诗道,“荷叶罗裙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②”
薛远道:“哪里有荷叶?荷叶也不是这会开。”
常玉言:“虽无荷叶,但却看到芙蓉面。”
他指指离船不远处飘着方手帕,“若没看错,那手帕上面绣应当是个仕女图吧。”
河流之上,方小舟随波而荡。
薛远眉目阴翳地站在船头,身后大理寺少卿之子常玉言正悠然地自斟自酌,瞧着他副狠戾模样,好笑道:“你庶弟得原来不是疫病?”
薛远唇角勾起,温和地笑起来,“玉言,你说这叫什事,他耍心机耍到娘身上,老子今天回府时候差点宰他。”
常玉言哈哈大笑,“还连累你爹被罚俸禄,让你爹同你在百官面前被圣上好好骂顿。”
薛远笑容愈深,“可不是,他回府就和对练顿,还让下次找机会和小皇帝认个错。”
顾元白站在窗子口,深沉地叹口气。
田福生被顾元白派出去,旁边随侍是个小太监,小太监小心翼翼道:“圣上可是有什烦心事?”
顾元白刚要说话,就听得宫殿外阵喧哗,他眉头皱,“外头发生何事?”
话音刚落,就有人跑进来通报:“圣上,外头擒住个刺客。”
顾元白脸色倏地黑下去,比他脸色更黑,是守在旁侍卫长。
薛远拿起船桨捞起手帕,手帕丝织柔滑,沾水也不粘手,薛远眯眯眼,看清上面图案之后就是意味深长笑。
常玉言好奇道:“是不是仕女图?”
“不是,”薛远笑得渗人,“是龙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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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批阅奏折顾元白突然觉得背上寒。
常玉言闷笑。
薛远这厮长得人模狗样,脾气却比狗还要畜生,脸上挂着再君子笑,心里想指不定是什阴狠损德东西。
这人还胆大包天,没有规矩和德行,要不是薛将军看得紧,薛远当真能做出把他那庶弟砍然后扔出去喂狼事,点不怕别人攻讦和道德上责骂。
个大将军之子,结果活成土匪头子。
常玉言道:“你还是安生些吧,京城里盯准你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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