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话说到半,股痒意就从喉间漫出,顾元白只手握拳抵在唇边,侧着头咳嗽出声。
头青丝凌乱,随着动作微颤,宫人在外头跪倒地,身体颤抖,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上前扶扶皇帝。
这个咳嗽怎也停不下来,咳到最后已经是撕心裂肺,顾元白手抖着弯下腰,无力地按住龙榻之边。
绣有龙纹明黄色绸缎被他苍白手揉出个个皱褶,恍然之间,竟有种缠绵悱恻香艳错觉。
褚卫慢慢蹙起眉头,这才想起来这个皇帝去年才刚刚立冠,不仅如此,身体还无比病弱。
褚卫眼睛不适地眨几下,床帐之外,那道明黄色身影正扶着软倚弯腰咳嗽,声音沉闷,又急又促。
皇上只穿着里衣,身形修长瘦削,褚卫心中怒火逐渐平复,又变成深不可测冰潭。
待好不容易止住阵咳嗽,顾元白努力直起腰,缓步走到床边。
褚卫透过床帐直直盯着他,若是他被绑来事皇上本身也不知情,那皇上对内廷掌控力着实薄弱。这样皇帝,是怎将权臣卢风拉下马?
褚卫自七年前便在外游学,他虽然远离朝堂,但能从父亲口中得知些消息。不过父亲官职低微,在仕途上并无野心,让褚卫也对朝政细事并不解。
褚卫脸色难看,凤目中怒火沉沉,可掀开床帐顾元白比他脸色还要难看,甚至只看他眼,就立刻甩袖而去。
褚卫头次被人绑在床上任其施为,也是头次在其他人眼里瞧到嫌弃,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在他眼里本来是个昏庸无道昏君,在看他时候眼底出现是明明确确震惊和嫌恶。
好像褚卫是个什脏东西,看他眼就能污他眼。
圣上没有打算对他动手动脚,可褚卫心中怒火不减反盛,他死死盯着薄纱做成床帐,去看外面朦胧明黄身影。
顾元白沉着脸,坐在外面软倚之上等着田福生解释。
……
真是无用。
“圣上,”如冰水落
他脑海中思绪转瞬间便涌起千百个想法,但只伸入床帐内手突兀将这些想法拦腰斩断。
这只手漂亮极,细长而白,不过眼功夫,床帐“唰”就被皇上掀起。
顾元白不是利己主义者,当上皇上之后也没有被权利冲晕头脑,他换位思考瞬,如果是他被强迫绑到别男人床上,他也会对那人充满杀意。
无论用什办法,无论对方是谁,都要杀他。
所以他很快就原谅褚卫对他展露杀意,甚至为安抚这个被田福生牵连男主角,他声音都轻柔许多。
得知躺在他床上就是书中男主角受褚卫之后,顾元白手拍上扶手,沉闷声响让人心尖颤。顾元白用力捏紧扶手,指尖发白。
田福生从未见过圣上这幅怒容,他心中颤,知道自己惹祸。
“田福生,”圣上声音传到内殿时已经失真,“朕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荒*无度形象咳……!”
天子怒,整个寝宫人都扑通跪在地上。
被五花大绑缚在床上褚卫听到这句话,也看到跪地人,他目中冷冷,藏着讥笑,片刻之后,有宫人进来点灯,昏黄寝宫之内顿时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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