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转头看他们眼,“在聊什呢?”
薛远微微笑,“聊臣脖子上伤。”
顾元白不由往他脖子上看眼,左右两个牙印横在脖子上,伤口咬得很深,很狠,若是不明真相人看见,指不定心中感叹薛远昨晚有多放浪呢。
顾元白板着脸道:“哦?薛侍卫伤口是怎弄?”
薛侍卫也跟着装模作样,“自然是和圣上无关。”
还有人当场作诗嘲讽,打油诗作出来,周围人都鼓掌叫好。
这就是现实,时间久,这就变成历史。
等御史中丞被带得远,顾元白才转过身,身边人护着他出人群,密集人群离开,空气都好起来。
外头也围着许多零零散散站着身着儒袍读书人,中午日头大,顾元白朝着两边茶楼看看,道:“走吧,先找个凉快地方。”
顾元白即使是在阳光之下,面上依然白皙,额上微微细汗如珠子般干净。束起长发从肩侧滑落到身前,看起来很是清凉。
没有贪污。
但圣上说有,他亲口说有,那就是千古罪人。
数年前金榜题名夸官这条街,如今却又成他被人耻笑地方。那时街边百姓、落榜学子,看着他目光是多艳羡和嫉妒,现在就变得有多厌恶和幸灾乐祸。
顾元白身常服,低调藏在层层人群之中,双目平静地看着这队被万民唾弃罪臣及其家人。
这队人中,有柔弱无辜女子,有幼小可怜孩童,他们或是泪流满面或是不安懵懂,等待着他们将是恶梦般未来。在古代,犯罪,特别是大罪,是以家族为单位。
田福生笑出声来,被逗乐,“咱们薛侍卫说话可真是有趣。”那当然是和他们圣上无关。
顾元白扯开嘴角,朝着薛远警告笑,走进个茶馆里头。
二楼雅座还有位置,顾元白落座后,田福生瞧他头顶汗意,就亲自跑到茶楼厨房里去瞅瞅有什解热东西。
顾元白拿起帕子擦擦汗,旁薛远提着茶壶倒出两杯茶水,递到他面前,笑道:“需要臣先试
薛远热得扯扯领口,脖子上还有被咬出来两个狰狞伤口。田福生就在他旁,见到这处伤就嘿嘿笑:“薛侍卫,这伤应当挺疼吧?”
那日薛远脖子血抱着圣上回宫殿,因为鲜血抹片,根本没人看见是什伤口。此时看见,更不会往那日去想。
薛远挑挑眉,余光从圣上身上划而过,摸摸伤口,意味深长道:“挺疼,咬人牙利得很。”
田福生又是笑,挤眉弄眼,“牙这利咬这深也没见薛公子生气。”
“怎生气?”薛远似真似假道,“脾气大得很。”
机遇越大,付出代价就越高,但总是有人以为不必付出,就能得到想要东西。
顾元白觉得自己挺狠。
他此时看着这些无辜被牵连人,心中只有遗憾和可惜,看着被百姓咒骂御史中丞,心中也很是平静。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御史中丞既然上齐王船,那也就要做好被顾元白掀船准备。
周围不仅有黎庶平民,还有慷慨激昂读书人,他们对着贪赃枉法御史中丞破口大骂,脖子上青筋都狰狞浮现,声声质问都要憋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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