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良久,才喟叹声,将文章卷卷,收入袖中。
日不见便想厉害,月有余,这样想念反而沉淀下去,如疯草般攀附在薛远每根神经上,只要想起顾元白,这疯草便开始遮天蔽日。
沉沉重重,外头看着越来越是沉稳,念头却滴滴地,都成淹没薛远整个人水。
定远将军笑道:“京城文章都传过来,想必京城人也离得不远。”
薛远扯起唇,“快点儿吧。”
参知政事忧心忡忡:“但若是荆湖南反叛军再来次,怕是会引起民忧。”
顾元白笑:“哪有这多反叛军呢。”
他说完这句话便换个话题,参知政事顺从地不再多问。等从政事堂出来后,顾元白乘上马车,欲睡不睡之间,听到田福生在外头道:“圣上,前去清缴反叛军两位大人回来。”
本来在大胜之后,薛远和定远将军就要立即赶往京城。但守备军不可长留,两地官府*员还未从外地回来,乱摊子堆又堆,只能让他们两人领兵万原地驻守,等着朝廷过来收拾乱摊子。
常玉言写那篇文章传到江南时,薛远已经被困在这将近月有余。
恐,远不及诸位大人。”
圣上笑,参知政事也跟着笑两下,顾元白放下奏折,继续同重臣往里面走去。
常玉言呼出口气,镇定坐下之后,才觉得自己之前甚是紧张。遥想以往见到圣上第面时还会惊于圣上容貌,之后再见,却并非只是容颜之美。
圣上威严越加浓重,让人连亵渎之心都不敢升起。京城之中褚家褚郎美名远扬,怕若是圣上不是圣上,就要盖过褚卫名声。
常玉言思绪飘远瞬,又瞬间拉回来,他继续低着头批阅自己桌上政务,只是有些神思不属。
随着两位大人同回京,还有万士兵同反叛军中重要人物。
这些人被换上囚衣,手脚被拷,头戴木枷,被束于囚车之上。
禁
小兵将这篇文章送上来时,薛远刚同定远将军练番手,身上热意烫得空气扭曲,他将武器扔在旁,洗完脸才将文章拿过来看。
定远将军道:“写是什?”
薛远轻轻念道:“上每闻皆苦心也,惜民罹此难,叹己不治。”
他目光在“上”字移不动,这句简简单单话,他就可以想象出顾元白神情。是否会因为怜惜百姓而皱起眉头?这三十几天不见,是胖还是瘦?
可有生病?
参知政事同顾元白边走着,边说着近日忙碌出来结果,“圣上,荆湖南和江南两地运送过来数量就这多。”
顾元白翻看着这两地被抄家豪强家底,感叹道:“国库都塞不下。”
“臣也未曾料到豪强资产竟然如此之多,”参知政事表情凝重,“按照清出来良田、中田、劣田数量算,以往荆湖南和江南两地交上来赋税不过是其中三成分量。”
顾元白嗯声,不怎惊讶,“以往都说江南是鱼米之乡,是朝廷粮仓和钱袋子,这次你瞧瞧,钱袋子只交上三成税头。”
“只江南和荆湖南便是如此,更何论其他地方,”顾元白叹口气,“万千良田就被家子吞并,家子就交上百亩税收,朝隐田隐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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