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福生应下后,他才继续朝着寝宫而去。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顾元白握着羊脂白玉闭上眼,手指摩挲几下玉佩,却突然想到宴上自己用过那盏白玉杯。
那杯子呢?
旁和亲王往顾元白手上瞥眼,眼皮跳,收回视线。可看到薛远背影时,这种仓皇之感又凝成沉沉怒火。
这薛将军家大儿子也太过大胆,敬酒就罢,竟然还敢从顾元白手里夺酒。但更让和亲王心中郁结是,顾元白竟然没有惩罚他。
难道是皇上宠爱,足以纵容此人胆大包天吗?
旁人在想什,都与顾元白无关。
傍午晚风比白日清凉多,顾元白喝喝清水,吃几口菜,等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吩咐人撤宴。
想飘忽瞬,他小兄弟那次是被薛远伺候真好。
这人就是个土匪,手也很糙,但给他撸时候却堪称是对着珍宝。
顾元白心里有点渣男愧疚,他柔着声音,“你想要什?”
薛远咧嘴笑,伏低身子,低声道:“圣上,您曾经穿走臣件衣裳。”
顾元白没忍住笑,“堂堂薛府大公子,这还跟朕计较上件衣裳?”
圣上从宴上退下去时,和亲王也起身跟在顾元白身后,他沉默跟路,等快要到寝宫时,顾元白才问道:“和亲王有事同朕说?”
“无事,”和亲王声音闷闷,不乐意抬头看顾元白,“臣想先帝,就想来宫中看看。”
顾元白觉得有趣,品出几分不同寻常意味,他眉头挑,笑道:“行。既然和亲王想先帝,那便在宫中暂住夜吧,先帝平日里喜欢宿在华仪宫,和亲王今夜便宿在那吧。”
和亲王沉沉应声,走前看他眼,跟着太监离开。
顾元白眯着眼看着他背影,吩咐道:“去查查和亲王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事。”
“这倒不是,”薛远道,“臣是觉得那件衣裳圣上穿着好看,应当多穿上穿。”
他在上头和圣上已经说许多句话,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坐在左下首和亲王在丝竹管乐之间听不见他们交谈声音,但能看到他们过于接近距离,顿时皱着眉大声道:“薛大人这是还没说完话吗?”
薛远手中用力,差点连圣上刚刚贴唇用过杯子又捏出道缝。他笑眯眯道:“圣上,臣送您玉扳指您还带着吗?”
顾元白心道,这薛九遥今日怎尽问些这些话。但还是抬起手,葱白手指间,凝重得几乎滴出绿液玉扳指裹着细腻皮肉,跟含着露水花儿般,漂亮极。
薛远欣赏地看许多眼,他多想伸出手亲口摸下,但是不行,会吓跑人。薛远将想法压下去,朝着顾元白行礼,拿着酒杯和个故意藏起来白玉杯,悠悠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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