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想要戏水去去暑吗?”薛远问,“这处就不错,瞧瞧这水流,应该只到
薛远路默不作声,但弯腰为顾元白拂去头顶柳树枝叶时,却突然开口:“圣上。”
顾元白侧头看他眼。
薛远微微笑着,朝着顾元白深出手:“前方陡峭,您抓紧臣手。”
侍卫当中,没有个人能比得过薛远精力旺盛。所有人因为圈圈水上转悠都有些精神萎靡,但薛远,却好似刚刚出发般,比睡觉顾元白还要精神奕奕。
顾元白收回视线,好像随口说,“薛卿,朕是男人。”
薛远道:“两刻钟有余。”
顾元白恍惚,不敢相信自己才睡半个小时。他挥开薛远搀扶,回头朝着田福生看,这老奴已经彻底晕,难受得趴在船旁,动也动不。
顾元白无奈摇头,“难受都回去歇着去。”
田福生艰难含泪道:“那您——”
薛远笑道:“田总管,圣上身旁还有等在。”
是没什事。
他打算也给自己放两天假,除紧急事务,其他稍后再说。
避暑行宫之中,有处湖中岛,极似大明宫中太液池形貌。
岛上四面凉风侵袭,哪怕是夏日也能感受到秋风凉爽,用完午膳之后,顾元白便乘船,带着随侍些人,悠悠朝着湖中岛而去。
避暑行宫为前朝所筑,湖心岛到今朝时也跟着易名,开国皇帝给它更名为南湖岛。
薛远知道顾元白这话是在提醒他。圣上是个男人,而薛远不应该对个男人产生这种心思。
即便圣上身体再弱,容颜再好,也是个天下最尊重男人。
他是天下之主,对权力有着欲望和勃勃野心,不折不扣,个从骨子里透着强势和魅力人,薛远怎会搞不懂,这就是让他心底疯草丛生长起原因。
薛远笑着收回手,“那等圣上需要时,臣再扶着您。”
陡峭地方过后,便听到潺潺水流之声。行人走近看,就见方清澈浅水湖泊正在流动,微风骤起,水波粼粼。
若是以往,田福生自然是欣赏薛远,薛远待在圣上身边他也放心。但在如今知道圣上有意调开薛远之后,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让薛远待在圣上身边。
田福生看圣上眼,顾元白注意到他视线,随意道:“回去吧。”
田福生恭敬道:“是。”
这批再也坚持不住人被船夫送回去。侍卫长也有些难受,但他却坚持要跟在顾元白身边。
顾元白带着人走到凉亭处,坐着休息会儿,待到众人面色好转些,他才继续带着人往前方而去。
南湖岛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可顾元白这身子耐不住疲劳,在船还未到岛上时,已经随着晃晃木船沉睡过去。
为不惊扰到圣上,船只便围着南湖岛开始圈又圈转悠,等顾元白醒过来时,侍卫们大多都已面染菜色,有晕船之兆。
顾元白还在醒神,有些晕乎。他揉揉额头,船夫将船只停到岸边,顾元白起身走两步,差点被晃荡船给带得失去平衡。
薛远面不改色地扶住他,搀扶着他上岸。他手臂有力极,顾元白几乎没有费上什劲,已经稳稳当当地踩在地面上。
他声音沙哑地问:“朕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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