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碰上去,好像又将原本还在眼眶之中泪给戳出来,顾元白自己都无所察觉时候,又是几滴泪唰地流出来。
薛远无
小皇帝倔强极,薛远回过神之后,好笑地弯腰,低声哄着:“别动,看看。”
顾元白闷声闷气:“看个屁。”
薛远拿开顾元白捂着鼻子手,这看,还好,只是被撞地方有些红,没被伤着。顾元白眼前片模糊,疼感觉到最顶点,接着才开始缓缓褪去。
他前不久,对待薛远是还是倍为冷酷模样。薛远时常看到他表情,大多是含着威严或是亲切笑容,旦生气,便是寒冰瑟瑟。
但从未见过顾元白泪眼朦胧。
他从怀中掏出方白色手帕,将亭中座位上灰尘给擦擦。实际上哪里需要去擦,自从圣上驾临避暑行宫以来,洒扫太监和宫女俱是勤勤恳恳,哪里都干干净净不曾落上丝毫灰尘,就是怕冲撞圣上,受到惩罚。
薛远这弯腰,顾元白就闻到股似有若无血腥气,他眉头皱,顺着血腥气靠近,再闻时,却又觉得些药草和青草味道。
顾元白嗅嗅,闻得越多,反而是最开始时闻到血腥味再也闻不到。他还想再凑近步,谁曾想薛远突然站起身,背部猛得袭来,倏地撞上顾元白鼻子。
“……”
薛远身体僵硬瞬,快速转身,因为着急,伤口都猛得裂开来。但他看到被撞得捂着鼻子,平日里冷酷无情小皇帝现在却眼中泛着润光时,什话、什动作都忘。
褚卫。”这两个字说出来,顾元白就觉得有些微妙,现在原文男主攻对他有心思,那原文男主受可怎办?
他头疼得揉着眉心,没想到除做皇帝之外,还得兼职做情感大师和婚介所。
薛远从扇子上收回视线,“原来是褚大人所做。”
“他笔墨字画都是绝,”顾元白随口道,“怕是百年以后,也要成为别人手中珍宝。”
薛远笑笑,忽伸手指指前方:“圣上,您看,前方有只鸟正在给幼鸟辅食。”
他压低着声音,哑声:“圣上,臣想给您擦擦泪。”
顾元白也哑声回道:“擦。”
薛远刚想要碰上去,顾元白又道:“不准用擦凳子那条手帕。”
怎舍得拿手帕给你擦泪。
薛远无声好笑,笑里有几分天生带出来讥讽意味。他认真无比地拿着掌心捧着顾元白脸,拇指轻轻擦过,将顾元白眼角些微泪痕擦去。
心里只有个想法。
原来小没良心还知道疼。
顾元白鼻子这撞,直接被撞上泪腺。他憋着疼,但身子太过娇贵,这撞,泪腺直接蹦出眼泪。
太丢人。
但即使这狼狈,顾元白也不想在薛远面前丢人。他忍着这酸疼,面不改色地镇定着。好像这双眼睛跟他点儿关系都没有。
顾元白顺着他指地方看去,没有看到:“在哪?”
“臣斗胆请旨握握圣上手,”薛远道,“臣指给您看。”
顾元白顿下,不看,“不用。”
薛远也不强求,他慢悠悠地陪侍在旁,步子不急不缓,即便被拒绝也没有失望。
等到四角亭之后,顾元白正要随处找个地方坐下,薛远先道:“圣上莫急,臣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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