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回过神,神情肃,认真道:“圣上想知道什?”
顾元白问:“你去过多少地方?”
褚卫道:“臣从运河路南下,途中经过州府县,臣已去过大半。”
“深入其中吗?”
褚卫微微笑,芝兰玉树,“臣花七年。”
褚夫人嗔怒道:“说说话不就近?怕是薛夫人也是真着急,这样心思,是最解不过。就像是你,也不比薛府大公子差多少,先前拿着游学当借口,七年时间就是不愿意回来说个亲,你如今也成状元入职,又备受圣上器重,媒人都快踏平府中门槛,只你人不愿意,点儿都不体恤你老母亲。”
褚卫若有所思。
薛远竟然要相亲事。
对圣上心怀不轨人,这不正是个让他死心机会?
褚卫微不可见勾起唇,垂着眸,状似在听着母亲说教,实则思绪已经在想着,怎能帮助薛夫人,让薛远这门亲事彻底定死。
重伤被抬也要抬出去。可见他想见那个人,轻易不会上薛家门,怎看,怎都不会是常玉言。
薛夫人有些急切,脸上也有隐隐忧虑和发愁,常玉言有些莫名:“夫人何出此言?”
“瞧着府中只有你人上门,”薛夫人勉强笑笑,“想着远哥儿个人难免寂寞,便想问问他可还交好什同龄人。”
常玉言心道,就薛九遥这个脾气,谁还能和他相处得来?
土匪流氓样,也就常玉言和他蛇鼠窝。常玉言想想,迟疑道:“若说交好不交好,这个却不知道。但若说卓越非凡男子,这个倒是有位。正是工部侍郎褚大人家公子褚卫,与同窗时状元郎。”
顾元白肃然起敬,“那便给朕讲讲在各地见闻吧。”
褚卫沉吟番,便从头说起来。他少年孤傲,佳名在外,但在探访各州府县隐士之时,却学到诸多东西。
这些大儒学识各有千秋,看待世间和问题想法也极为不同。褚卫看得多,却忘自己年纪尚轻,听到那些大儒口中关于世间疾苦事情,只记得疾苦,却忘记住尚且好面。
于是在接下来游学当中,他就只记得不好面。
说着说着,褚卫语气就迟缓下来,他目中流露出几分困惑。顾元白用茶杯拂去茶叶,
第二日,褚卫跟着御史大夫来到顾元白面前议事。
御史台事情已经告个段落。等御史大夫走之后,褚卫就作为翰林院修撰留在顾元白面前。
顾元白处理完政事之后,趁着喝茶空,都与他说起笑,“褚卿忙得很。”
褚卫有些微微羞惭,“臣惭愧。”
顾元白唇上有些干燥,他多喝两口茶水,唇色被温茶染,淡色唇泛着些微健康红润。他温和地笑笑,“趁着这会没事,褚卿不若给朕说说你游学时事?”
“状元郎,”薛夫人若有所思,“知晓。”
褚卫这日回府之中,便听说薛府夫人上门拜访事。
褚卫动作顿,抬起头来看向母亲,蹙眉:“薛府?”
“正是,”褚夫人道,“薛夫人正在给自己儿郎相看女儿家,正好听说你尚未结亲,便专门上门与说说儿女话。”
褚卫道:“褚府与薛府关系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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