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匹狼毛发浓密,四肢矫健而猛壮,它们被薛远拽在手里,虎视眈眈地盯着殿中所有人。宫女们脸色苍白,不由后退几步。
顾元白百忙之中抽出头,瞥到这两匹凶猛狼便是惊讶,“先前不是拿来两只狼崽子,这怎又送两匹狼来。”
“先前那两只小,不行,”薛远声音发哑,“这两只才能护着圣上。”
顾元白闻言顿,停住笔,“护着?”
薛远沉沉应声,双手陡然松开,宫侍们发出惊叫,却见那两只狼脚步悠悠,走到顾元白袍脚旁嗅嗅,就伏在圣上旁边地上。
薛远随意点点头,突然脚步停,侧身问,“娘,要是瞧上个人,亲过,摸过,他还是不同意。这怎办?”
亲过,摸过。这两句话砸在薛夫人头上,薛远半晌没得到回应,他转头看,就见薛夫人拿着帕子擦着眼角,泪水已经湿半帕子。
“……”薛远轻声,“毛病。”
也不问,自个儿回房。
*
薛远刚从保住子孙根庆幸中抽出神,圣上就把他要前往边疆送粮送兵消息给他迎头砸下来。
薛远接旨,从宫中回府路上许多次想起边关,想起风沙,而后又想起顾元白。此行前往边关,既要治蝗又要发兵,薛远并不是到那把粮食兵马送到就能回来,他也不甘心就这回来,他得做点事,让心中压着那些戾气和煞气给消散消散。
边关游牧人嚣张,百姓惨状,军队窝囊,他得解解气才能回来。
他也得做给顾元白看,告诉顾元白薛远能有什样能耐。得去威慑那些宵小,告诉他们没人能比得过薛远。
北疆,他非去不可。这去,最少也得四五个月。
顾元白心被他陡然松手那下给弄得加快直跳,此时绷着身体,低头看着身边两只狼。
薛远道:“驯服,它们咬谁也不会咬圣上。等不在,它们护着你,也能走
粮草快速被调动起来,装车运送在块。工部和兵部动作紧紧跟上,军队行军时所要机械、装备等各种军需,他们边准备,边需要知道经过快而精密计算得出来具体数据。
枢密院忙着调兵和安排行军事宜,政事堂反而要比枢密院更忙,他们算着各种账目,事发突然,不可耽搁,他们只能日日夜夜停下其他事宜,全部用来计算所需军需数目。
顾元白和诸位大臣早朝商谈,下早朝仍然商谈,有时宣政殿中烛光点到深夜,殿中仍然有不断议事之声,就这样,在忙碌之中,大量粮草和士兵逐渐聚集起来。具体而缜密行军方案,也经过不断推翻和提议完善起来。
终于,时间到薛远前往北疆前日。
薛远胡子拉碴地从薛府带来两匹成年狼,送到顾元白面前。
回来或许都已经是来年,顾元白生辰也早就错过。想吗?当然想。
想也是真想,去也是真想去。薛远路琢磨良久,琢磨都是怎才能让圣上记着他。
在众多良才层出不穷时候记住他四五个月。
他路想到府中,却见薛夫人衣着整齐地正从外头回来,薛远眉头挑,随口问道:“从哪来?”
薛夫人不着痕迹僵,“去各府夫人那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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