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北疆,薛远话就越是少起来,他神色沉沉,只有偶然之间才会露出几分柔和神色,但那几分柔和稍纵即逝,眼中想念还没升起,就已被寸草不生灾地驱散得干二净。
副将道:“大人,起去清洗番?”
薛远拍拍手,“走。”
副将回头往身后看眼,灾民就在远处歇脚,因为之前救济灾民事,士兵们对灾民也开始有警惕,即便是这远距
不仅如此,即便这些时日薛大人脸上表情越来越少,显得分外漠然,但肉眼可见,整个军队士兵对薛大人信服和依赖升起,再遇见灾民时,哪怕心有不忍,整个行军士兵也可以板起脸,目不斜视日夜赶路。
主将越是理智,越是顾全大局,士兵越是惧怕他,军纪就越是严明。
副将若有所思,心中感叹不已。
薛大人如今年岁也才二十有四,但对待让人看就忍不住心中升起怜悯灾民们,他是怎保持这样清醒冷酷?
还是说,薛大人以往经历事情,要比如今这幕更为残酷?
上来抢,哪管你们兵马多少,哪管你们是不是朝廷士兵,数百人可以杀,数千人呢,数万人呢?赶往北疆这路,因为你们给这些粮食,他们能路跟着你,路找机会去抢去夺,”薛远突然拽着个士兵领口带着他踉跄地走到被灾民攻击得头破血流士兵处,指着这些人头上伤口道,“看到吗?给老子睁开眼看清楚,这就是你们善心后果。”
这些受伤士兵沉默地抬头,和这三五个士兵对望。那些拿出自己口粮出去救济灾民士兵们,死死咬着牙,脸上肌肉颤抖。
薛远又带着他们去看那些猝不及防之下,不想对灾民动手却反而被灾民杀死几个受难士兵尸体。
这些人眼中泪再也忍不住,他们跪下,痛苦呜咽。薛远放开他们,从泥里拔出刀,又恢复面无表情样子,“无视军规,按律当斩。”
“大人——”
副将胡思乱想之间,薛远抬头看看天色,言简意赅道:“通知大军今夜在此休息。”
命令被吩咐下去,后方声音嘈杂起来。今日好不容易找到处干净河流,前些日子备水已经不多,薛远安排人轮番去河边装水补给,四散哨兵赶过来,“将军,后方跟着灾民人数越来越多。”
薛远道:“让他们跟。”
主将说什那就去听什,不止副将对薛远叹服,这些哨兵也听话极,他们干净利落地应声是,转身翻身上马,继续去探查四方动静。
还好这些灾民畏惧数万士兵威严,只敢在身后远远缀着,并不敢上前招惹。
“将军!!!”
许多人拦住薛远,他们劝着薛远饶过这几个士兵次,相信此次之后没人再不敢听军令,若是真有,下次再斩不迟。
薛远给这些不断为士兵求情军官们个面子,饶这些人命。但从两日前到今日,薛远直维持着这幅极为冷酷样子。
没人知道他是在为受难士兵们而愤怒,还是在为被迫杀死那数百名灾民而愤怒。
副将心中隐隐有些感觉,他总觉得薛大人本来就没有想杀那几个士兵意思,最后顺水推舟,可能也只是种安抚士兵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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