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奕林讶然,好像重新认识褚卫似,他将褚卫从头到尾看遍,随即笑着上马车。
两辆马车悠悠离开,褚卫站在原地半晌,才跟着父母脚步,转身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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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小事很快就被顾元白忘在脑后,但褚府左邻右舍倒是没忘,非但没忘,还自觉地将圣上仁德举动讲给同僚去听,感叹圣上爱民如子,恨不得用毕生才华将圣上夸上天去。
顾元白这日用晚膳之后,照常带着两只狼去散散步。但这两只狼今日却有些莫名其妙兴奋,拽着顾元白衣衫就将他往城墙边带去,城墙边守卫们看到狼就让开路,顾元白无奈道:“你们又是想要做什?”
“圣上,臣……”褚卫嘴唇翕张,良久,才艰难地道,“臣……”
他不知哪来勇气,突地将手抽出,而后在下刻,又反手握住圣上手。
“臣这几日寝食难安,找许多备受推崇大夫,却总是没什用,”褚卫心中激荡,强忍着低声道,“臣不知为何,早就想起圣上,总觉得圣上能救四叔命。可家父不愿劳累圣上,臣也不想拿这等小事来让圣上费心。”
褚卫眼眸低着,看着两人交握在起手。
这好似是君与臣,又好似是某种见不得人心思探出苗头。
褚府人想要来面圣,也同被圣上婉拒。圣上身子骨弱,怕染病气,并没有亲自去看那小童,只是让人传话:“专心照顾好议哥儿。”
褚夫人闻言,道声“是”,也跟着泣不成声。
褚卫没有离开,坚持要陪在圣上身旁。圣上便带着人在庭院之中走走转转,等着御医前来禀报消息。
孔奕林瞧见褚卫出神模样,低声安慰道:“褚兄莫要担忧,太医院中御医医术出神入化,必定会药到病除,化险为夷。”
褚卫收起眉目间忧愁,勉强点点头。
两只狼自然是回答不他话,但城墙外头口哨声却代替它们回答顾元白话。
他深吸口气,继续道:“可臣后来实在着急,便自行去找圣上,还望圣上原谅臣慌乱下无礼举止。”
顾元白自然地抽出手,笑眯眯道:“褚卿,安心罢。”
傍午时,御医从褚议房中走出来,褚府之中长辈跟在身后,神色轻松而疲倦,褚卫看便知,这是小四叔有救。
既然没事,顾元白便从褚府中离开。侍卫长扶着圣上上马车,孔奕林正要跟上,突然转头笑,对着褚卫道:“褚兄,慎言,慎行,慎思。”
褚卫眉头跳,同孔奕林对视眼,突然之间便冷静下来,“法无禁止即可为。”
顾元白正好瞧见褚卫这幅神情。圣上无奈笑,对着孔奕林道:“亲人危在当前,做起来哪有说那简单。”
褚卫被圣上这看,倒是回过几分神,他再次行礼道:“臣谢圣上救臣四叔命。”
顾元白扶起他,握着褚卫双手拍拍,笑着道:“褚卿,你是家中独子,这时更要担起责任,切莫要慌。宫中御医向来还算可以,且宽心二。”
褚卫手蜷缩下。
他唇上因为这些日子焦急已经起些细碎干皮,如明朗星辰如玉面容染上憔悴神色,但仍无损于他俊美,只消融些许将人推之于外尖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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