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闻言,顺根头发下来,将这根发丝缠在薛远手腕之上,“万金拿来吧。”
薛远心道,小没良心。
他从怀中拿出枚翠绿玉扳指,戴在顾元白拇指上,“圣上,这东西就是用万金买来。”
没忍住多说句,“您可别在弄丢。”
这个“丢”字让顾元
“疲乏。”
顾元白道。
薛远将他耳边发丝理好,顾元白闭闭眼,觉得好些,“朕每日觉得手脚无力时,都是在御花园散步回来之后,回到殿中不过片刻又恢复力气,甚至精神奕奕。御医说想必是对,只是身子不走不行,直坐在殿中,岂不是也要废?”
“说是。”薛远低声附和,但眉间还是紧皱。
田福生事都被薛远抢着做,老太监只好看看外头神色,道:“圣上,该沐浴。”
顾元白“嗯”声,让他继续说。
“臣知道之后就去褚府观,”薛远道,“发现褚卫大人手上十指还完好无损。看样子圣上对褚大人这双手喜欢极,也是,这双能给圣上画画手,谁不喜欢?”
顾元白突然问道:“你给朕雕刻木像呢?”
薛远顿时卡壳,咳几声,道:“上元节那日给圣上。”
“两日又两日,薛九遥,你若是不会雕像那便直言,倒也不必如此拖延,”顾元白无声勾唇,终于抬头看他眼,“你心中遗憾那两只狼为何没咬掉褚卿手指?”
顾元白道:“滚进来。”
弹指间功夫,高大城墙上就跳下来个人,守城禁军下意识朝他举起手中长枪,又连忙朝顾元白看去。
顾元白揉揉眉心,跟禁军道:“把他压到城门处,让他从宫门进宫。”
等薛远重新见到圣上时,已经是在宣政殿中。
圣上刚刚用完饭,会便要去沐浴,此时瞧见薛远来,眼皮松松撩起下,又重新垂落在奏折之上。
薛远压下担忧,脱口而出道:“圣上,臣给您濯发。”
殿中时静得不发声,顾元白突然笑,“那就由你来吧。”
*
泉殿中。
顾元白仰着头,头黑发泡在泉水之中,随着波纹而荡。薛远握着他这头如绸缎般顺滑黑发,喜爱不已,“圣上每根头发丝在臣这里都价值万金。”
薛远客气道:“哪里哪里。”
顾元白乐,闷声笑起来,只是笑片刻就觉得手脚无力胸口发闷,他停笑,不由自主皱起眉。
薛远已经快步冲到他面前,双手不敢碰他,小心翼翼道:“圣上?”
顾元白握紧他手臂,慢慢坐直身,“近日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手脚无力。往常笑得多也无什事,现在却不行。”
薛远心中升起股恐慌,他回过神,强自冷静:“御医怎说?”
薛远瞧着顾元白就笑,规规矩矩地行完礼,“圣上,上元节那日,臣能不能先给定下来?”
他话音未落,迎头便接住砸来本书,薛远抬头看去,圣上面色不改,又重新拿起本奏折。
薛远无奈笑,“圣上,您怎才愿意给臣个机会?”
顾元白道:“先说说你今天为什要来见朕。”
薛远闻言,将书合起来递给田福生,老老实实地道:“臣听闻圣上前几日去褚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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