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整日无所事事,时不时就起身去看外头大雪是否停。到夜间,薛远怕他憋出个好坏,硬是给他披上狐裘大衣,带上皮质手套和绒帽,牵着圣上走出营帐。
雪花日夜不停,顾元白身上沉重,步个脚印。狐裘细毛随风雪飘舞,白色点雪如棉絮,纵然它连绵十几日已耽误不少
派发布囊将领积雪重重地回到营帐,“圣上,将军,前方来报,西夏大军已驻扎在军百里之外。”
“百里。”顾元白喃喃,眉间染上寒霜。
谋臣和将领们已在沙盘上将西夏大军位置点出,个时辰后,侦查军回报,将更为详细消息上禀。
西夏大军同样号称十万战士,但除去后勤人马和炊事兵等不能参与战争士兵,将领们确信其作战人不到五万。
西夏国情和大恒不同,光是先前西夏皇帝登基,西夏便混乱成团。李昂奕国香源头断,国内政敌之中已吸食香料成瘾人不用他动手便会痛苦致死。
“软,很快就软,”薛远睁着眼睛说瞎话,“全天下就薛九遥手臂最软。”
顾元白乐,给他比个大拇指。
薛远把他手塞到被子里,不知是第几遍叮嘱,“西北天凉,也很是干燥。圣上夜中睡觉也要注意着些,手要时时刻刻放在被褥里,否则第二日就要变成肿起来猪爪子。”
顾元白道:“是吗?”
“咱们起做对猪爪子,”薛九遥装模作样地摸着他手,故意占着便宜,“即便是猪爪子,手里这个也是最好看个。”
顾元白轻飘飘个眼神看过去,薛九遥脸色便骤然变,“白爷,好白爷,说着玩。”
顾元白嘴角弯,“还没说什,你怎就认错?”
薛远轻咳声,低头给他擦着脚,“胆子变小。”
说完,他端着木桶出去。
薛远说话当真是不打草稿,谁胆子小薛远胆子也不可能小。
他们国内如此,后勤军需必然紧张。说不定此次行军中所用钱财,便是李昂奕私自掏自家库存。
敌双方差距过大,战线越拉长越是对大恒损耗。众位将领想法致,出击,主动攻上前。
顾元白颔首同意。
可接下来,大雪却连绵下数十日。
这大雪下得人眼睛跟着茫茫,每日份姜汤也转为两份。还好战前准备做得充足,粮草堆积数个粮仓,大恒人穿着保暖棉衣,心中安稳,无法察觉到将领心中着急。
顾元白幽幽叹口气,“那就把不好看那个给砍吃。”
薛九遥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
次日,西北竟然开始下起大雪。
主将营帐之中,顾元白和将领看着外头大雪,人人神色凝重非常。
顾元白躺在床上,脑中会儿是百万里黄沙漫天,会儿是火把星星点点,城墙高大,沟壑通达,会又想,薛远若是看着别人立功自己却两手空空,他会后悔吗?
过会儿,有熟悉味道靠过来,被褥掀起,薛远小心翼翼,“白爷,今晚能和你块儿睡吗?”
顾元白懒洋洋,“上来。”
薛远美滋滋地上床,将顾元白脑袋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在其下,让圣上枕着他手臂睡觉。
顾元白蹭蹭,“硬邦邦,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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