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圣上在那时,便已算好今日。
李保越想越是头晕眼花,觉得恐惧。圣上关切地问:“太傅这是怎?”
“无事,”李保脸色苍白地摇头,嘴唇也跟着在抖,“臣无事。”
那些年轻人,包括薛老将军都已被顾元白支开,他们在亭下说着话,亭子之中,也只有顾元白和李保两人。
顾元白轻笑,“太傅怕什?这东西是便利万民和后世好东西,以你乾坤弟子,功绩注定要名留青史,备受敬仰。”
他说完,又忍不住道:“句读如此辨别,此乃好事件。”
常玉言放下文章,也难得和褚卫站在条线上,连忙接道:“圣上,臣也认为如此。”
顾元白转头看向李保,虽是笑着,但眼中却好像藏着刀剑,“太傅,咱们大恒有才之士,都认为这是个好东西。”
李保颓废地叹口气,低声道:“圣上,臣不怕同您直说,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可是不能用。”
“朕说能用便能用,”顾元白道,“太傅桃李满天下,只要太傅觉得好,这便是真好。”
民有用东西,朕是不是应当推广天下?”
薛老将军不明所以,但还是铿锵有力地点点头,“臣认为理当如此!”
李保苍老额头上,有滴冷汗顺着皱纹深入到鬓角。
“圣上,这东西是好东西,”他欲言又止,含蓄地道,“只是怕是有才之士……对这等新奇物接受不。”
顾元白深深看他眼,放下茶杯,“太傅想得对,既然如此,那就叫来几个有才之士,朕亲自问问他们,看他们是觉得能接受还是不能接受。”
“李卿,你是天下人都知晓大儒,”顾元白声音低下去,“你学是孔子之言,是圣人之言,但你做到圣人所说话吗?你号称大儒,是太傅,你对得起帝师这个名头吗?”
李保拄着拐杖,就要下跪。
顾元白道:“好好坐着。”
李保只能停住。
顾元白冷哼声,“天下寒士,想要读书却不知句读,他们要学到句读之法,你可知道有多难?这标点符号之法旦推广,寒士便可不再穷极办法去学句读,天下俊才会更多,大恒会更好。朕知道你
李保瞬息明白,这是圣上想推他出去做出头鸟意思。
他脸色煞白,下意识想要推拒。但是手刚伸出去,他便对上圣上眼睛。
圣上眼眸黝黑,静静地看着他。
李保脑中闪,倏地想到圣上先前说那些话,想到他幼子。
幼子私闯宫闱,这便是死罪,抄家也不为过。可圣上却大张旗鼓地将幼子送回来,天下人都知晓圣上对他仁义和宽容,他真当能拒绝圣上吗?
“来人,”不待李保阻拦,顾元白便道,“唤褚卫、常玉言前来。”
*
褚卫和常玉言两人,是靠自身才气实打实打出名声,是被圣上捧起,才名在西夏都倍为响亮。他们二人站在李保面前时,李保便心生不妙,不停擦着头上冷汗。
两个长身玉立年轻俊才将这封文章来回传看,神色或是疑惑,或是恍然大悟,然后陷入沉思之中。
这两人作为顾元白看重人才,身后自然是干干净净。等顾元白问他们二人对标点符号看法时,褚卫率先直言,“对天下寒士而言,便是天堑变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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