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乐感觉要比快乐感觉容易表达得多。在痛苦之中,们似乎会觉察到自己存在,虽然这种存在表现形式是种畸形自中心主义:这种痛苦是个人痛苦,那抽搐神经是神经,而不是别什人神经。但是快乐却会将们消灭,令们丧失自己。圣徒们曾用表达人类爱情言辞来描绘他们心中天主,所以想,爱慕个女人至情也不妨用祈祷和沉思冥想来诠解。在爱情中,们同样会放弃记忆、理解力和智慧,同样会经历被剥夺感觉,经历“漫漫长夜”,而作为回报,有时也会得到份安宁。爱情发生有如小小死亡,恋爱中人有时也会得享点小小安宁。说这样话就好像对自己实际上很憎恶事情颇为欣赏似,对自己写下这些话来感到有点奇怪。有时候会辨认不出自己思想。对于“漫漫长夜”之类说法,对于那些只有个祈愿祈愿者,究竟又解多少?只不过是从什地方接过自己那些思想,仅此而已,就好比丈夫从死神手里接过个女人衣物,香水和粉霜样……然而这种安宁当时却真有过。
对于战争开始后最初几个月,记忆便是如此——那段日子是否是段虚假安宁,就像它是场虚假战争样?现在看来,在那充满疑惑和等待几个月里,安宁似乎始终舒展着它那双给人安慰、使人宽心臂膀。不过想,即便是在那个时候,安宁也定时时被误解和怀疑打断。那最初个晚上结束后回家时候,并未感到心旷神怡,心里有只是种悲哀和无可奈何感觉。以后日子也同那天晚上样。当次又次回家去时候,心里总觉得自己肯定只是许多男人当中个——只是个眼下正在受宠情人而已。对这个女人痴迷已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夜里只要醒过来,便会发现自己头脑马上被她所占据,再也不想睡。这个女人似乎把自己所有时间都给,但依然不放心:在爱行动中,可以傲慢自大,但人独处时,只要照照镜子,就会在自己面带皱纹、瘸拐形象中看到怀疑——为什会是呢?平时总有些们不能见面时候——她要去看牙医或者做头发,亨利请人吃饭,或者他们两人独自待着。亨利在忙着给失去丈夫妇女们发放抚恤金事儿,或者(因为他很快就被调离那项工作)在忙着分配防毒面具,设计得到认可纸板箱。可以对自己说,萨拉在家里是没有机会背叛(出于情人们自中心心态,已经在使用“背叛”这个暗示着某种并不存在义务字眼),但这没什用,因为还不清楚吗?只要有欲望,即使是在最危险环境里也有可能偷情。个情人越是得手,心里也就越不放心。结果不就是吗,就在们第二次见面时,本该说是不可能发生事情就发生。
醒来以后,心头依然萦绕着分开时她所说那句透着谨慎话带给悲哀。醒后不到三分钟,她打来电话,悲哀便被她声音赶走。无论是在那以前,还是以后,都不知道哪个女人有这种本事:她只要在电话上讲讲话,就能改变整个心境;而当她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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