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迟到。到市中心去见个叫沃特伯里人,他要在家小杂志上为作品写篇文章。用扔钱币办法来决定是否去见他。他文章里浮夸辞藻,他会在作品中找到连自己都不知道隐含意义以及不耐烦去面对缺点——这些都太熟悉。到临,他会带着屈尊俯就态度把放在或许比毛姆稍高点位置上,因为毛姆很走红,而还没有犯这样罪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不过尽管保留着点不成功人会有孤傲,那些小杂志还是会像精明侦探样闻到味道,寻踪而来。
干吗要费事去扔钱币呢?并不想见沃特伯里,当然也不想让人写,因为现在对工作兴趣已经到尽头:谁也不可能通过赞扬来让感到多高兴,也不可能通过指责来挫伤自尊心。开始写那部关于公务员小说时,对工作尚有兴趣。但当萨拉离开时,便看清自己工作真正面目——它是帖无关紧要麻醉剂,就像日复日、年复年地帮人消磨时间香烟样。如果死亡将使们灵肉俱灭(仍然在试图相信这点),那身后留下些书籍同留下些瓶子、衣服或者廉价首饰样,又有多大必要呢?如果萨拉是对话,那艺术所有重要性其实是多不重要啊!想自己之所以扔钱币,实在是因为孤独缘故。葬礼之前无事可做,想喝上两口给自己打打气(们会不再在乎自己工作,但绝不会停止在乎社会习俗,人可不能在众人面前坍台)。
沃特伯里在托特纳姆宫路拐角上家卖雪利酒酒吧里等。他穿条黑色灯芯绒裤子,抽着廉价烟卷,身边有个姑娘。姑娘个子比他高许多,相貌也好看得多。她也穿着同样裤子,抽同样烟卷。她很年轻,名叫西尔维娅,看得出来她正学着门很长课程,刚刚从沃特伯里开始——她正处于模仿自己老师阶段。心里想:她容貌姣好,两眼机灵而和善,头发金灿灿,她最后归宿会是哪里呢?十年以后,她还会不会记得沃特伯里,以及托特纳姆宫路拐角上这家酒吧?为沃特伯里感到遗憾。此刻他是如此自负,对们两人副屈尊俯就态度,但他是处在看来要输那边。他正在就意识流这个话题发表番特别愚蠢昏庸见解,则边喝酒边吸引着姑娘目光,心想:瞧!即便是现在,也能把她从他身边夺走。他写文章是纸面装帧,而写书籍是布面装帧。姑娘知道,从这里她可以学到更多东西。可是,在她偶尔说出句不带知识分子味儿、平常人朴素话语时,这个可怜虫竟然敢严厉地训斥她。想告诫他未来之空虚,但结果并没这做,而只是又喝下杯酒,然后说:“不能久待,得去戈尔德斯绿地参加个葬礼。”
“戈尔德斯绿地葬礼,”沃特伯里惊叹道,“这多像是你自己笔下个人物哇,而且还非得是戈尔德斯绿地不可吧?”
“地方不是选。”
“生活模仿艺术吗。”
“是个朋友吗?”西尔维娅同情地问道。沃特伯里觉得她乱打岔,狠狠地瞪她眼。
“是。”
看得出姑娘心里正在揣度——那朋友是男呢,还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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