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有套很奇怪价值观念,本德里克斯先生。”
“不过想必你并不相信火化会影响遗体复活吧,神父?”
“当然不相信。已经把道理讲给你们听。如果迈尔斯先生觉得这些道理不够充分,那就再没什可说。”说完,他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模样可真是丑啊。他身子长两腿短,坐着时至少看上去还有点威严,而旦站起来,个头便显得出人意料矮,仿佛身子猛然间被人去掉大截似。
亨利说:“你要是稍早来点就好,神父。请不要认为……”
“并不认为你有什错,迈尔斯先生。”
“对你这样说似乎有点奇怪和冒失,迈尔斯先生,不过想你并未意识到自己妻子是个多好女人。”
“她是切。”亨利说。
“很多人都爱她。”说。
克朗普顿神父把目光转向,样子活像是位小学校长听到教室后排个拖鼻涕小家伙插话。
“也许爱得不够。”他说。
以坚定态度说起谎话:“们绝对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她会变成天主教徒。”
亨利开始说话:“当然啦,护士确实是说过……”但打断他:“她临终时神志不清。”
克朗普顿神父说:“迈尔斯先生,没有重要原因,是不会来打扰你。”
“有迈尔斯太太去世前周写封信,”告诉他说,“你是多久前见到她?”
“差不多同个时候,五六天前。”
“好吧,”说,“让们回到正题上来。觉得们现在不能再变,神父。那样做话会引起很多议论。你不想让人议论吧,亨利?”
“不想,哦,不想。”
“《泰晤士报》上有插登广告。们将不得不登则更正启事。人们会注意到这类东西。它会引起议论。你毕竟是个有头有脸人,亨利。然后还得发电报,很多人会已经把花圈送到火葬场。你明白意思,神父。”
“不敢说自己明白。”
“你要求事情是不合理。”
“觉得奇怪,此事她在信中可是连提都没提过。”
“也许……本德里克斯先生,你没得到她信任。”
“也许,神父,你结论下得过于草率。人们可能对你信仰感兴趣,问些有关问题,但未必就会想要成为天主教徒。”接着又赶快对亨利说,“现在再去改变切会很荒唐。事情该怎做都已交代出去,朋友们已经收到请柬。萨拉从来就不是个狂热人,她绝不会因为时心血来潮而给别人带来任何不方便。说到底,”两眼盯着亨利,紧逼不放地说,“那个仪式将会是个彻头彻尾基督教仪式,而萨拉连基督徒都不是,反正们没有看到她是基督徒任何迹象。不过你出点钱给克朗普顿神父,让他为萨拉做个弥撒总是可以。”
“那倒不必,今早刚做完个弥撒。”神父用放在腿上手做个动作,第次打破自己直挺挺坐姿。这情形给人感觉就像是看到炸弹落下后,堵结实墙壁移动,往边歪倒下来般。“每天主持弥撒时都会提到她。”他说。
亨利如释重负、仿佛事情就此结似说:“你真是慈悲为怀,神父。”说着他用手挪下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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