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客气,亨利。”
“你会是在帮忙,本德里克斯。”
思忖着:干吗不呢?大家都觉得作家们是些不落俗套人,难道比个资深公务员还要落俗套吗?
“昨天晚上做梦,”亨利说,“梦到们大家。”
“是吗?”
“是吗?没错,想是这样,在们停下来吃午饭以前。”
“不管怎说,这工作还是很重要。这是你雪利酒。”
“这工作有没有,对谁都无所谓。”
《闲话报》上登那张亨利洋洋自得照片曾经把气得要死。自那以来,他长进可不小哇!在书桌上,面朝下放着张萨拉照片,那是从快照翻拍而来。亨利把它翻过来。“记得这张照片是给她拍。”他说。萨拉曾告诉说:照片是个女友给她拍。想她之所以说假话,是为照顾感情。照片上她显得比较年轻,也比较快乐,不过并不比认识她那几年里样子更可爱。要是能让她看上去是这个样子就好,可是情人们命中注定要看到不快乐像浇铸模型时倒出来铁水样,裹在自己恋人身上冷却变硬。亨利说:“当时正在出洋相,逗她发笑。戈登将军是个有趣人物吗?”
“有些地方是。”
曾想亨利兴许会提出来要搬过去同他合住,这自然是个拿死亡寻开心想法,并没当真指望他会这做。所以当他提出此事时,反倒吃惊。就连葬礼结束周后他登门造访这件事情都让感到意外,因为以前他从没来过住这栋房子。甚至怀疑他在公共草坪上是否走到过比那个雨夜里遇到他时更靠近南面地方。听到门铃响,便朝窗外张望下,因为不想见客人——想他们可能是沃特伯里和西尔维娅。人行道上悬铃木旁边路灯光让人辨认出亨利头上戴那顶黑帽子。下楼去开门。“正好路过这里。”亨利撒谎道。
“进来。”
从食橱里拿喝东西时,他尴尬地愣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说:“你好像对戈登将军感兴趣。”
“他们要写本传记。”
“你准备写吗?”
“记得不太多。只记得们在块儿喝酒,大家都很开心。醒来后想她并没有死。”
“现在不再梦见她。”
“想们要是让神父照自己意思去做就好。”
亨利说:“这几天家里给人感觉怪怪。尽量待在外面不回去。猜想你没空去俱乐部吃晚饭吧?”
“有许多活儿得做完。”
他环顾下屋子,说:“你这儿放书地方可不多。”
“是不多,有书得放在床下面。”
他捡起本杂志,那是沃特伯里在采访前寄给,为是让看看他大作样本。他说:“房子里有地方,你实际上可以有自己个套房。”听后大感惊讶,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边继续很快地往下讲,边页页地翻着杂志,就好像他对自己建议其实并不感兴趣似。“考虑下吧,千万别现在就作决定。”
“想是吧。这几天里不太想干活。”
“也是。”亨利说。
“王室专门调查委员会还在开会吗?”
“还在开。”
“这可以给你点事儿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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