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般大笤帚清扫城堡里那手帕大小地毯、掸去画上灰尘和清倒顶针大小金痰盂和小得不能再小烟灰碟边原谅你对所做过切、原谅咱们所有敌人、原谅墨西哥。
怎能够不原谅墨西哥呢,马克西米利亚诺,实际上每天都要掸拂你皇冠、用草木灰擦拭瓜达卢佩骑士团项圈、用牛奶清洗那架比德迈钢琴以便下午弹奏墨西哥帝国国歌和顺着城堡台阶跑到护城河边去跪着搓洗墨西哥帝国国旗并将之漂净、拧干、晾到最高塔塔尖上、然后再熨烫,马克西米利亚诺,抚平、折好、收藏,向你保证,明天就把那面国旗挂起来,让全欧洲,从奥斯坦德到喀尔巴阡山、从蒂罗尔到特兰西瓦尼亚,都能够看得到。只有到那个时候,等到屋洁心静以后,才宽衣解带换上袖珍睡袍、默诵短小至极祷词、躺到那缩微大床上,将你心塞到那像绣有盛开莨艻花针线包那大小枕头底下。听到你心跳,听到里雅斯特要塞和直布罗陀石山为诺瓦拉号鸣放礼炮,听到从韦拉克鲁斯开往上洛马火车轰隆声,听到DominesalvumfacImperatorem7旋律,又次听到克雷塔罗枪声,于是梦见,多想梦见,马克西米利亚诺,梦见咱们从未离开过望海和拉克罗马,梦见咱们从未去过墨西哥,梦见咱们直待在这儿、到老都待在这儿并且儿孙满堂,梦见你待在这儿自己那间挂满船锚和星盘蓝色办公室里创作你即将乘坐昂迪娜号游艇漫游希腊群岛和土耳其海岸诗篇并憧憬着莱奥纳尔多机动铁鹰,而待在这儿永远崇拜你并凝视着亚得里亚那蔚蓝波涛。然而,却被自己喊叫声惊醒,马克斯,你不知道,由于多少世纪以来直以忧戚为食,饥饿难忍,由于多少世纪以来直啜饮自己眼泪,燥渴不堪,所以,吞你心、喝你血。可是,你心和你血,亲爱,亲爱马克斯,都是有毒。
从巴黎到里雅斯特,再从里雅斯特到罗马,路上偏巧下着大雨,那雨之大,就跟咱们抵达科尔多瓦那天夜里差不多或者比那更大。那天咱们乘坐是共和派马车,因为咱们自己那辆,你还记得吗?在奇基维特山坏个轮子,而咱们本人也都从头到脚溅满泥水,不过,心里却还在感谢上帝,因为咱们毕竟是远离那污秽热带土地,从而也就远离韦拉克鲁斯、兀鹫和黄热病,而且很快,再有两天,就可以像埃尔南·科尔特斯8和洪堡9男爵样,站在波波卡特佩特尔山坡上欣赏那广袤而明澈原野、那拥有千座红色火山岩宫殿城池和那遍布沼泽漫漫黄沙。在萨瓦遇上瓢泼大雨,当带着辎重及随从途经塞尼斯山口和后来因为威尼斯流行霍乱而被迫绕道马里博尔、曼图亚、雷焦及其他许多城镇而行过程中,直是大雨滂沱,不过沿途却领受意大利人民和加里波第红衫党10欢呼和热泪。直到你朋友泰杰托夫海军上将赶上时候,大雨仍然未停。就是那位将你遗体安置在诺瓦拉号船上间有天使展翅护卫着灵堂里从韦拉克鲁斯运抵里雅斯特要塞泰杰托夫,他命令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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