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布舒城堡，1927（7 / 13）

亚尔酒瓶子、你等高仪和罗盘、风和夜幕，还有赤条条你和在同张被海泡沫冲刷过木板床上颠荡摇动时候流出热血，那血，马克西米利亚诺，流过墨西哥国旗升至半杆和随处可见黑兰花般绉纱拉克罗马岛，流过那辆米兰居民送给咱们、如今被扔在忘海、上面长苔藓、轮下生满忍冬、雉鸡和有着光艳夺目长尾巴绚丽鸟以其为巢、窗口里探出蕨草绿叶皇家马车，直流到你那像信使给带来海胆或者像胸前曾被你亲吻玷染过皮肤上凝结着血斑样长满刺心脏。唉，马克西米利亚诺，马克西米利亚诺，你这个霍夫堡利奥波德配楼佛罗伦萨马赛克孩子，你这个心灵被美泉宫百万厅里波斯细密画陶冶过心灵孩子，告诉：阿帕姆公路上尘埃没有让你见识过奇迹？小马克西米利亚诺，你这个在阿纳瓦克原野上菝葜丛中睡过觉孩子，你这个长有草把胡须和磨砂沥青眼珠孩子、墨西哥皇帝、索奇米尔科国王、特斯科科湖海军上将，告诉：在乌鲁阿潘清晨，你眼泪没有化作彩虹？布兰科那甘美温馨水波没有爱抚过你大腿？孔塞普西昂·塞达诺微笑没有让你开颜？唉，小费尔南多，马克西米利亚诺少爷，有次你让人把你辖下那个团所有马匹尾巴都剪成英国式，你哥哥为你胆敢破坏从玛丽－特雷莎时代就有关于马匹必须留长尾巴并梳成辫子成规而惩罚你，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吗？告诉，弗兰茨·约瑟夫还会把你关在房间里禁闭起来让你在那儿独自想象维也纳骑术学校那些你都背得出名字白色种马嘶叫、腾跃、转圈和拼命奔跑吗？你已经不会再当面对你哥哥提起当人们头次把他那位奥地利皇帝扶到匹小马背上时候竟然吓得直哭而让他难堪吧？

继续缘着楼梯而下，手里始终攥着爸爸信，随后发现自己已经从圆形塔楼楼梯跨上奇琴伊察城堡楼梯，那尊肚子上托着个盘子半卧石人是恰克－莫尔13，那只长有长牙、身上镶着玉片动物是红豹。继续缘着楼梯而下，下到底之前就已经知道那大汪碧水不是查普特佩克湖而是圣湖。但是没有见到你，只见到手里拿着块跟裹尸布似大白毛巾勃拉希奥。他对说点儿什，根本没听，随后他就消失，就再也没能见到，因为团水汽包围，手里那封信也不见，仿佛化作灰烬，其实那本来就是封死人信，是亲爱父亲比利时利奥波德世在临终之前几天写，而送抵墨西哥交到手里时候，他已经去世好几个星期，当时刚刚从那儿、从奇琴伊察、从圣湖回来，可是内心深处却已经失去理智、中曼陀罗毒。对你喊叫，大声对你哭诉，告诉你，可怜父亲接受十多次手术，他两只脚肿得不成样子，他最后次去英国时候几乎都不能同维多利亚讲话，因为他让胆结石折磨得整天躺在白金汉宫里床上打滚儿，那不幸父亲疼得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在腋窝里垫上垫子将胳膊架在两张桌子上站着睡觉，本应该赶回比利时去照顾他、把他情妇埃平霍文——唯被他准许守在病床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