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余光扫过他。
杨忠发
楚贺潮:“……滚过来。”
杨忠发凑近,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啊,元公子这好人轻易可不会生气。您能和元公子怄起气也真够厉害,数数,元公子都有五六日没搭理过您吧?”
楚贺潮扯唇笑,眼里没有丝笑意,“十日。”
杨忠发倒吸口凉气,“十日啊!”
他这声有些高,周围将领齐齐转头看着他。
护送军饷队伍没有在北新城县耽误时间,带上俘虏与存活北新城县百姓后,就路加快速度往蓟县赶去。
十天后,他们行人总算到达目地。
这十天里,元里从未看过楚贺潮眼,也未曾和楚贺潮说过句话。面对楚贺潮时总是冷着脸无视他,上秒能对楚贺潮冷若冰霜,下秒就能和旁人说说笑笑。
楚贺潮本觉得元里并不会生气许久,他曾经当众将元里掳走,最后只是求元里句元里便原谅他,总不至于他试探元里行为比掳走他更加严重吧。
刚开始时还好,楚贺潮并不着急去请元里原谅。但元里三番两次地无视他之后,楚贺潮却不由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他身上,日之中目光数次扫过元里,眉头越皱越深。
防压在他身上,边防之外就是虎视眈眈匈奴与鲜卑。
楚贺潮无法扔下对任何人怀疑,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够立即翻脸无情。
楚贺潮转而看向远方火把与火堆。
不可否认,他欣赏元里,却又深深忌惮元里。
这个突然冒出来汝阳县县令之子,夜之间入主楚家,父母亲对他极好,兄长也对他极其信任。但楚明丰对元里信任,并不意味着楚贺潮也对元里完全信任。
楚贺潮寒气逼人,低声字顿,“闭嘴。”
杨忠发咳咳嗓子,朝着周围骂道:“滚滚滚,都滚远点,和将军有要事要谈!”
等其他人离远,杨忠发才压低声音继续问道:“将军,您到底做什事,能和元公子闹这僵?!”
楚贺潮看着元里背影,嘴角下压,懒得回话。
杨忠发猜不出他心思,他想想,试探地道:“要不把元公子叫过来,您和元公子好好说说话?”
被无视三天之后,楚贺潮冷硬地抿着唇,耐着脾气去找元里致歉,但元里却不愿意见他。
直到今日走到蓟县,楚贺潮都没得到元里个正眼。
连杨忠发都发觉出不对,他看着面无表情气压低低楚贺潮,又看看前方同刘骥辛说说笑笑元里,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将军,你是不是和元公子闹别扭啊?”
楚贺潮嗤声,似笑非笑,“闹别扭?”
杨忠发打个寒颤,别过脸捂住眼睛道:“将军,您别这笑,末将害怕。”
楚贺潮和楚明丰并不是同种人。楚明丰是纯粹士人,楚贺潮却不是。楚明丰敢将后方和楚王府交托给元里,但楚贺潮却不行。
楚王与杨氏不喜欢次子,不是没有原因。
但活着人总要担着更多担子,家国、天下,无数人性命重山压在身上,思虑就要更多。
楚贺潮收回眼睛,独自埋入水里,想着元里所说过话,遍遍地训练自己。但练习着练习着,他“哗啦”声从水中站起,沉着脸大步走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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