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提高声音道：“诸位今日辛苦
天，咱们今日杀整整两千头
两千头猪，足足从早上杀到傍晚才将其杀完。
杀完之后，整个宰猪场已然腥气冲天，杀猪杀天
人累得手都抬不起来，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会儿别说是吃肉，他们短时间内都不想要看见肉。
尤其是那些来帮忙杀猪普通百姓，他们更是被血和腥臭味冲得心底反胃。
但等元里开始给他们算工钱和猪肉时候，这些百姓突然就来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期待兴奋地开始排着队。
他看不见元里表情，心里压得有些惴惴，语气也不由带上些强硬。
元里倔强地拿着发旋对着楚贺潮，又往左边走去。楚贺潮紧跟着往左移两步，宛如是个拦路土匪，硬是拦着人家不让过。
“别生气，”楚贺潮从来没这
低声下气地哄过个人，他臊得出身汗，“旁边还有人看着，回府再闹行不行。
错，这次就算，行不行？”
忽然，元里肩膀开始颤抖起来。
楚贺潮脸色变，哭？
脚步。
楚贺潮往前走两步才反应过来，转头往后看，元里白净脸稍冷着，嘴角下压着看他。
俊秀少年郎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背后就是热火朝天杀猪场，或吵闹，或血腥，都影响不到他干干净净。明明手里没有石刀，明明没有健壮体魄，偏偏让人心里咯噔，有些慌张就从心底生出来。
楚贺潮咽咽口水，面无异色地走到元里身边，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唯恐他伏低做小这幕被人看见，嘴里低声道：“怎，跟你开个玩笑都不行？”
元里还是不说话，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他，下巴紧紧绷着，那是心情不虞象征。
元里面前摆着两张桌子，左右坐着给百姓们算账郭林赵营两人。
每个来帮忙百姓杀猪总数都有士兵给记下，每杀只猪边会给百文钱再加斤肉，郭林负责给钱，赵营负责称肉，每个算好账百姓离开时，都笑得见牙不见眼，手揣着钱手拎着肉，忙碌天疲惫和不适都已被喜悦冲刷。
怕他们会遭歹人抢夺，元里还派人将他们送回家中。
等将全部百姓送走之后，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天边已然黑沉下来。
围观百姓也被驱赶散，剩下都是忙碌天士卒们。
他连忙弯腰去看元里脸上神色，但看到却是元里忍笑憋红脸蛋，还有高高扬起唇角。
瞧见被楚贺潮发现之后，元里再也忍不住，他倒退几步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眉目之中全是得意狡黠，“将军，不用道歉，毕竟也戏弄回去。”
说完，他又忍俊不禁，大笑着转身就跑。
楚贺潮在原地僵几瞬，脸色青红变换着，大步跟上去。
*
楚贺潮观察周围眼神顿，声音更低，“真生气？”
元里转身就要走。
楚贺潮低声骂几句，雷厉风行地大步向前，顷刻间堵住元里离开路，“好好说话，走什走？”
元里埋着头，看不出表情，白皙小巧耳朵被黑发扫扫，侧身往右打算绕过楚贺潮。
楚贺潮立刻朝右边移步，跟堵石头样挡得结结实实，“元里，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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