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杀他个就能避开不确定灾难话,元里毫不迟疑会选择牺牲掉他。
“他知道太多幽州事情,”元里平静地道,“他在幽州做几十年郡守,对幽州解得清二楚。不止如此,无论是土豆、棉花或者是派亲兵前去兖州剿匪事,他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些。便连当初所做霹雳炮与四月份那场大雨,也不确定他能得知多少实情。若是他加以利用,会对们很不利。”
刘骥辛亲眼见证元里成长,这成长速度快得超出他意料。他心中又是感叹又是欣慰,垂手道:“主公之意便是骥辛所想。”
周公旦也是这个想法,“如果可以,自然是让他无法活着离开幽州才好。但主公万万不能仓促下手,蔡集此人虽好杀,他背后还有蔡家。蔡家也是鼎鼎有名世家门阀,主支脉中如今官职最高便是司隶校尉蔡议,祖辈之中还有高至三公大儒。也算是门生无数,况且蔡家还与不少权贵世族有姻亲在身。只是个郡守弃官而逃罢,若是刺史还要派人追杀,这事传出去,终究对等无益。”
元里笑,“文宁
楚贺潮压下他脸亲口,“没事,就算流鼻涕也喜欢。”
元里:“……”
他被气得直接把楚贺潮给踹下床。
*
次日,元里叫来刘骥辛和周公旦两位谋士,同他们说蔡集将要逃离幽州事。
元里已经收情绪,又陷入到情绪崩盘后尴尬阶段。他感受到脸下衣服潮湿,脸皮发烫,默默地点点头。
楚贺潮道:“乖。”
元里抖抖:“……你是不是太麻犯些。”
麻犯是肉麻在这个时代说法。
楚贺潮面红耳赤,臊得耳根子红,“跟媳妇麻犯几句还不行?”
逝,要是早知道……要是早知道……
可谁也无法早知道。
之前在知道族长太公要为他、为家族病逝时,元里只觉得沉重压抑,他哭不出来。但现在,他却眼睛湿润,染湿楚贺潮肩口处块衣服。
明明可以不用死。
人最难受不是重于泰山死去,而是明明为家族牺牲,却发现自己死得轻如鸿毛。
刘骥辛闻言后沉吟片刻,问道:“主公是想放他离开,还是……”
元里毫不犹豫地道:“杀他。”
经过肖策敲响警钟,元里清楚地明白,决不能对祸患仁慈。
蔡集就是这样个祸患。
今日放他逃走,谁知道他日又会有什灾祸因他而起?
元里看他要恼羞成怒,就说行行行,又往他身上蹭蹭眼泪。
楚贺潮余光瞥眼,嫌弃地道:“怎把鼻涕也蹭身上。”
元里认真地道:“没流鼻涕。”
楚贺潮敷衍道:“嗯,你说没有就没有,那鼻涕都是流。”
元里手又痒,“本来就没有。”
楚贺潮感受到元里无声眼泪,他粗糙手指摸着元里后脑勺和额角,又去点点擦掉元里眼泪。
“别哭,”他亲亲元里头发,“哭得心疼。”
是真在疼,抽抽。
元里在他安抚下,眼泪反而更加止不住。他埋着头不起来,双手环着男人。
过好会儿,男人喟叹声,声音低沉又温柔,“等以后回汝阳,陪你去拜祭族长太公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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