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他嘴皮子直哆嗦,“……将军,你怎能、你怎能这做……你和元大人可是叔嫂,是叔嫂啊!”
楚贺潮道:“是假叔嫂。”
“那也是叔嫂!”杨忠发忽然,bao跳如雷,但还是紧紧压低着声音,唯恐被其他人听去他们对话,“将军,你是想被万人叱骂吗!呼延乌珠曾经怎骂你你忘吗!元大人是你嫂子啊——夺嫂之事,你怎能干!你怎对得起死去小阁老,对得起死去楚王与王妃!楚贺潮,你不要让觉得是你是狼心狗肺之人!”
杨忠发知道他说这些话会伤到楚贺潮,但他还是咬牙说,这样事必须狠狠刀斩断,趁还没有人发现赶快断!
楚贺潮胸膛剧烈起伏,唇角紧抿,泛着铁青。
他们愣,往旁边看,便看到忡愣在柳树不远处杨忠发。
元里心猛地跳。
他咽咽口水,跟着楚贺潮从垂柳中走出来,花灯微弱光芒在他们二人脸上瞬即逝,杨忠发心猛地沉下去,先前抱有最后丝希望彻底没。
宣儿:“爹?”
杨忠发手抖,立刻道:“让仆人带你回去,爹回头给你把灯带回去!”
楚贺潮说不吃,“除非你亲口。”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柳枝更是将声音掩饰得琐碎。但熟悉他们人却能从这模糊声音和身形中隐约猜出他们是谁。
杨忠发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枝里这两人。
刚刚走过来时,他便觉得这二人身形有些熟悉。正想去打声招呼,谁知道听到话却让他心惊胆战。
冷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杨忠发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看错,这怎可能是将军和元大人呢?不可能,绝不可能。
隐勾勒出几道剪影,足以入画。
楚贺潮抓住元里走到河边颗郁郁葱葱垂柳边,柳枝跟帘子似挡在他们身边,隔绝出个无人窥探空间。
水波偶然闪过,河面上花灯晃荡飘着。
楚贺潮跟他吃着同根糖葫芦,糖葫芦外壳是用蔗糖做,也就元里能拿出足够蔗糖来做这种小吃。吃进嘴里甜得发腻,元里颗楚贺潮颗,糖葫芦酸甜味儿在鼻尖弥漫。
吃到个酸,元里差点掉牙,“好酸啊。”
他还没愈合好伤口血淋淋地再次被杨忠发扒出来。
“可是,爹……”
杨忠发吼道:“快回去!”
宣儿茫然地被仆人抱走。
杨忠发手都在发抖,勉强露出抹笑,“将军,大人,你们在这做什?”
楚贺潮将元里拽到身后,深深看着杨忠发,“你都看到。”
怎就、这两人怎能……
楚贺潮和元里怎就——
这怎可能是他们啊!
“爹——”岸边传来幼子稚嫩声音,告诉杨忠发这切都不是做梦,“你给捞到荷花灯吗?”
垂柳下,元里和楚贺潮也听出这是宣儿声音。
楚贺潮笑他,笑完道:“不能吃就吐出来。”
元里硬是给吃下肚,酸得眼冒泪花,“不能浪费。”
楚贺潮看他这模样就浑身燥热,厚着脸皮骗媳妇,“嘴里这颗甜,你试试?”
“楚辞野,”元里道,“你好不要脸啊。”
等吃完嘴里这颗,还剩最后颗,元里不敢尝试,让给楚贺潮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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