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昏暗光在他身上摇着,楚贺潮又次低声地道:“杨忠发,别说。”
杨忠发看着这模样他,忽然哑巴样说不出话。
楚贺潮少年时就来到战场,杨忠发知道他是楚王儿子,直都很照顾着他。他眼睁睁地看着这浑小子
杨忠发脸色铁青,没想到楚贺潮竟这蛮不讲理,气得呼吸急促,“将军,你怎敢这做?!”
楚贺潮呼吸逐渐变得沉重缓慢,他还扯唇笑下,“有什不敢做?他活着都敢抢,死就不敢?”
“你回去吧,”楚贺潮道,“今晚之事,就当你什都没看到什都不知道,不要和第二个人说。”
“……”杨忠发深呼吸口气,咬着牙道,“不可能,这事今晚必须解决,不能再拖!”
他比想象中还要激动态度让元里皱起眉。
杨忠发这死也要劝他们分开模样,让元里心不断往下沉。
他不得不想。
连杨忠发都这抗拒,那他父母又该有多抗拒?
楚贺潮嘴唇拉直。
阴影笼罩,看不出他是什表情。但总归不是什好心情,杨忠发熟悉楚贺潮,哪怕楚贺潮动不动地站着,身形还是那高大、挺拔,仿佛无坚不摧。但杨忠发知道自己话句句都戳在楚贺潮痛点上,有些话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跟刀子样能让人痛不欲生。
杨忠发现在显然什话都听不进去,劝都无法劝住他。元里没急着出声,边在脑子里思索着怎处理,边细细观察杨忠发神色。
杨忠发站起身就要往元里走去,高声,“元大人,你也听到将军说话,你当真还要跟他再将错就错下去吗?!”
楚贺潮伸手拦住他。
杨忠发又低声朝楚贺潮吼道:“将军,强扭瓜不甜。你不让同元大人说话,不就是因为你心中没底,觉得你们二人无法直走下去吗?你自己心里分明清楚,分明知道这路艰难,不用多说什,你们早晚都会分崩离析。若是当真情比金坚,那还怕什两句话?你难道不想听听元大人怎想吗?!”
楚贺潮掀起眼皮,眼底血丝由浅转深,他张张嘴,声音低低,牢牢将杨忠发挡在身前,“别说。”
但只要他们在块,这样话只会更多、越来越多。
杨忠发狠狠心,继续看向元里,“大人,您心有大志,自身不凡,叔嫂乱伦之事只会让你背上污名,天下人都会恶意揣测你与楚家两兄弟关系,怀疑你所得刺史之位与功勋是否是正统而来……您比将军小上八岁——八岁啊,您还年轻,将军却要而立,将军如今看起来是不老,但若是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三五十年之后呢……末将绝不愿意您将大好时光耗费在将军身上,还请大人和将军……恢复如常吧。”
他每句话都好像在偏向元里,实则护却是楚贺潮。
杨忠发神色乞求,眼神如重千斤。元里嘴唇干得掉皮,先前甜腻糖葫芦味道散得干二净,散发着苦涩余韵。正当他想要说话时,楚贺潮就先开口。
“……说,你有什话冲着来说,跟他说什?他才立冠,能懂什?是哄骗他与越规矩,话便放在这,他要是敢答应你什,就打断他腿。听到吗,好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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