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为今晚先稳住他。他情绪太激动,这会们说什他都听不进去。如今又是盼丰节,蓟县人多杂乱,此事不得张扬。便想佯装番暂且稳住他,等过完这三日花灯节后,他也冷静许多,那会再说事半功倍。”
楚贺潮瞬从黑暗回到人间,他抬起发抖手摩挲着元里脸颊、下巴,摩挲着元里眉头眼睛,嘴皮子哆嗦着,激动、喜悦,“就知道……就知道你只是骗他而已。”
元里被摸得脸疼,男人惊喜得语无伦次,元里冲他露出笑,摸摸男人脸,和他额头抵着额头,心疼,“哥,是不是吓到你?”
楚贺
“——”
楚贺潮忽,bao怒:“滚!”
杨忠发张张嘴,狼狈地离开。
楚贺潮在原地站好会儿,先前还跟元里共吃同根糖葫芦,这会儿就已冷若冰霜。他手心发冷,失魂落魄。
没,都没。
元里神色平淡,甚至过于冷漠地道:“杨大人说话令感悟颇多。你说得对,与将军在起只会惹得天下人鄙夷叱骂,毕竟身份不符,年岁相差也大。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道理继续和将军将错就错下去。”
楚贺潮背对着元里站着,觉得自己好像听错元里话。
他表情错愕,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元里怎会说这样话?
这不是元里会说话。
变成小将领,又变成坚不可摧、令众人仰望战神,成威震北周大将军。
杨忠发跟在楚贺潮身边十五年,十五年,他从来没见过楚贺潮露出这样神情。
这样……带着恐慌、恳求神情。
元里忽然开口,“大人想听说话?”
楚贺潮微不可见地僵住,杨忠发不忍心地看楚贺潮眼,压下恻隐之心,“没错。”
连他唯救命稻草也要弃他而去。
黑暗包围着楚贺潮,如寒潭样冰冷。楚贺潮越陷越深,呼吸越来越艰难之时,手中忽然多只温热手。
楚贺潮又听到元里那折磨得他不成人形声音,“哥,杨忠发走吗?”
楚贺潮愣愣地回过头,看到元里隐隐约约身影,他愣好会儿,才干哑地道:“走。”
顿顿,楚贺潮又小心翼翼地问:“乐君,你那样说是不是只是为骗过他?”
“既然被你发现们二人事情,是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元里揉着额头,站起身道,“大人先给好好思索时间,等盼丰节结束后,再过来细谈吧。”
说完,他朝着杨忠发点点头,竟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书房外冷风吹进,烛光倏地被吹灭。
黑暗中,杨忠发喉间堵着,元里行为太出乎意料。让他现在有些不敢看楚贺潮,转头,凝视着黑暗中僵硬着轮廓,杨忠发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什,“将军……”
“……滚。”楚贺潮压抑地道。
楚贺潮想笑他太过天真,元里都已答应他绝不反悔,怎会给杨忠发想听回答?
但他却无意识地紧张,全身紧绷,密密麻麻心慌攀附在他血肉之上。
随后,他就听到元里声音,“大人说得是。”
楚贺潮如坠冰窟,愣住。
杨忠发又悲又喜,复杂万分地看着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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