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面上和气已经消失不见,他双眼眯起,“此番是落人口实……派人去问责军正*吧,再让千夫长管好各自手下士卒,不要再让他们犯错。再令人给元乐君送去些金银珠宝、绢布丝绸赔罪,就说多谢他为斩杀两名军中蛀虫,若不是他巧合发现,竟不知军中士卒竟然在洛阳犯下如此大错。待他日天晴,会亲自去太庙赔罪,请太祖与先帝宽恕。”
“父亲!”陈玺诧异道,“您这是否太过卑躬屈膝?”
陈王哈哈大笑,“这可是引咎责躬,知过必改。怎能叫卑躬屈膝?这分明是善莫大焉。再说,这时后退又能代表什?只要能将天子带回扬州……”
他没说后面话,但陈玺已经心中清楚。
只要能将天子带回扬州,他们就算是大获全胜。
仁不义局面,他句句在维护北周皇室脸面,也是在句句指责践踏北周皇室尊严,叱骂狂妄自大。”
陈王说着,颇有些欣赏地道:“聪明,真是聪明。以前只听说过他仁善名声,还以为是跟兖州车康伯般沽名钓誉人物,但如今见,却大大出乎意料。你们年轻辈之中,面对时不仅不生怯,还敢杀士兵亲自送到面前威慑人只有元乐君这个。他已经称得上是英豪,是可以和等相提并论人。而你们,还远远不及他。”
陈玺听也并不生气,只略显好奇地道:“那元乐君为何要这样做?这不是同您交恶吗?”
陈王哂笑道:“你以为你父亲那厉害,厉害到连北方诸侯都要避让锋芒吗?”
陈玺时语塞。
*
洛阳也有座楚王府,元里等人便住在楚王府之中。
楚王府在楚王夫妇死后便被贴封条,元里派人将楚王府内外打扫遍,等他们回来时,府内已清理干净。
今日已晚,又下着阴雨,元里便没去祭拜楚王夫妇与楚明丰,而是去府内祠堂拜拜。
祠堂内无人,只有十几个牌位立在桌上,最新个牌位上写正是“楚明丰
陈王挥挥手,让人将这两个头颅拿下去,又悠悠地跟儿子道:“天子只有个。按道理来说,是元乐君同楚辞野杀李立,自然应该是他们把天子迎回幽州。但天子已然被哄得准备跟去扬州,元乐君怕是已经知道此事,所以才来针对。”
“更何况……”陈王顿顿,眼中精光闪过,“天下如今只有两个异姓王,元乐君与楚辞野北方独大,们早晚会对上。既然注定是要彼此为敌,元乐君为何要讨好?他如今做得很好,你记住,温和仁慈并不能让敌人放过你,但震慑却能让敌人对你升起忌惮。”
陈玺思虑片刻,若有所思地点头:“那父亲当真要接受他威胁吗?”
“要不然呢?”陈王摇摇头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沉沉阴云,“元乐君这话太过诛心,让无法反驳。而幽州兵竟然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就杀严讳,破虎牢关,他们实力之强可见斑。这里是北方,打是陆战,扬州水师威力发挥不出其中二。所以万万不能在此与元乐君撕破脸,要是当真撕破脸,败怕会是们……”
窗外阴风阵阵,冷雨被席卷进窗内,扑在陈王面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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