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开心地眯起
眼睛，开始老老实实地喝着粥。
这
家子
吃食简单无比，完全不像是刺史府该有吃食。欧阳廷心中苦涩，饭吃到嘴里也没滋没味，他跟吕氏低声道：“是
连累你们。”
家中米粮都被他拿出去救济百姓，乃至他们家子也没有多少存粮。
吕氏笑眯眯地看着他，也蘸筷子糖塞到他嘴里，“吃点甜，别想那
多苦事。你都给乐君去信，乐君定会支援徐州。”
甜味散去些苦涩，欧阳廷叹口气，“幽州、并州偏僻荒凉，冀州又刚刚到乐君手里，虽乐君同说北方三州早已大变模样，但也怕这是他报喜不报忧。徐州大半个郡县都已被水淹，灾民成千上万，所需要粮食以万石计数，只怕封信会让乐君压力陡增，怕他也没粮啊。”
*
徐州，下邳刺史部。
欧阳廷近日里多多根白发，因为涝灾事，他足足像是苍老十几岁。
白日里，他要呕心沥血地安置灾民，夜晚里，他也辗转反侧不能安眠，天还未亮便穿衣出去，继续处理各郡县政务。
直到早饭之时，他才匆匆从书房出来。
条。听话，这水路你就不要走。”
邬恺神色黯淡下去，“是。”
都怪他不争气……
元里看着他面上自责之色，又忽然笑道：“不过，你倒是可以走陆路。”
邬恺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元里。
但事到如今，欧阳廷走投无路，除弟子元里，他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吕氏宽慰他几句，欧阳廷还是愁眉不展。早饭后，他又带着刺史部士卒出去看看灾民。
街道上到处都是泥水脏污，受伤百姓们裹着粗布或躺或坐在街边，麻木无神，哀痛之声不绝。有孩童哭着喊饿、喊冷，妇人则抱着孩子呜咽。
有本是强壮汉子因洪水而摔断双腿，有刚刚诞下婴儿女人已经没奶水喂给孩子只能默默流泪。断壁残垣，眼望去，竟没有丝生
他们府内早餐吃得极为简单，人人面前只有碗粥而已，桌子中间是叠小咸菜，唯独欧阳廷小孙子孙女碗里还有半个鸡蛋。
两个五六岁孩童已经吃个多月米粥，神情恹恹地吃不下去。小孙女把碗里鸡蛋吃掉，推着碗到吕氏面前，期待地问：“祖母，你可以给月儿撒些乐君叔送来白糖吗？”
吕氏慈祥地笑笑，“可以给月儿撒些。”
小孙子也亮着眼睛道：“胜儿也想要！”
吕氏让仆人拿来糖罐子，倒些在两个孩子碗里，又蘸筷子直接放在两个孩子嘴里。
元里笑道：“原本便准备等徐州灾情过去后便调派兵力驻守在徐州……如今你晕船，倒也算是件好事。们走水路先行去给徐州送粮，你带上两万幽州兵走陆路前往徐州，会慢上等两到三个月，等你到徐州，徐州也应当安稳，倒是省再从北方调派兵力时间。”
邬恺双眼缓缓亮起，当即起身拱手行礼，“属下得令。”
元里颔首，“去吧。”
邬恺也不见刚刚身体不适，激动地大步退下去。
五日后，粮食等物资装船完毕，元里带着载满十艘船万水师以及二十艘船救济粮，浩浩荡荡地往徐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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