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呼吸沉重,他拥着元里,出神般地喃喃道:“真好想你。”
元里眼泪再也忍不住,落在楚贺潮肩膀上。他用力点着头,哽咽道:“也想你。”
楚贺潮双眼通红,他借着衣衫和姿势遮挡,低头亲在元里发丝上。
铁血汉子这会儿也忍不住激荡情绪,嗅着元里身上气息,楚贺潮躁动不安心终于被安抚下来。
楚贺潮不断抚摸着元里脊背。
两个人离得不远,但也有百米距离。元里也忍不住抛下部下,上前几步,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终于近到伸手就能碰到程度。
楚贺潮瘦,额角冒汗,脸侧有被黑烟熏出来痕迹,胡子拉碴。
他专注地看着元里,那双眼中藏着热烈浓郁思念和爱意,比身后火光冲天庐陵城还要刺目灼热。
“你……”
元里嗓子里发堵,他刚刚说个字,就突然被楚贺潮拽进怀里。
楚贺潮猛地大步往元里走来。
他步子越迈越大,也越来越快,最后竟似跑起来。
元里脑海里闪过他数次送别楚贺潮画面。
——将军保重。
——你也保重。
青山绵延,吹来风裹着火焰气息。
元里和楚贺潮对视着,大脑片空白。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在敌人城门前,就这措手不及地见到楚贺潮。
周围切声音好似远去。
身边人在欢呼,在惊声喊着:“主公,是大将军!”
失而复得。
他又次在元里身上体会到失而复得。
楚贺潮眼里发烫,他珍惜无比地在元里发丝上又落下个吻,抬手擦着元里眼泪,哑声道:“别哭。”
元里“嗯”声,带着颤音道:“你别说话,也别哄,你越说话越想哭。”
楚贺潮哑然失笑,他又亲元里额角口,爱不释手,不舍得放开
熟悉感觉顷刻间包围起元里,元里闭上眼睛,也抱住楚贺潮。
楚贺潮恨不得把元里揉进身体里,他用力气极大,又怕力气太大伤到元里,双手都克制地发抖,“乐君。”
声音沙哑,狂喜,小心翼翼地,仿佛元里是个幻觉,“好想你。”
他话突然变多起来,嗓音比平日里低得多,“冬日里可有吹冷风?睡觉前门窗关紧吗?被埋伏后可有好好吃饭睡觉?怎瘦这多……乐君,你是不是还哭很多次?跟你说过,走之后你要保重……”
语无伦次,最后变为沉默。
——快去快回,你快走吧。
——好,这就走,你也多多保重。
每次分别,楚贺潮都会同元里说声“保重”。但唯独这次分离,楚贺潮却连声“保重”都没来得及和元里说。
元里不知道怎回事,眼中开始变得模糊。
隔在二人中间逃窜混乱扬州士卒阻挡不住楚贺潮脚步,废墟石块也无法让楚贺潮放慢分毫。楚贺潮疾速而来,恨不得飞到元里身前。
“是大将军!!!”
很多声音响起,像隔着层纱般,欣喜庆幸。
所有人都在告诉元里站在那儿是楚贺潮,活得好好楚贺潮。
元里还在看着楚贺潮,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脸上神情从忡愣变得惊愕,从惊愕变成狂喜,看着楚贺潮双眼迸发出越来越亮光彩。
元里无意识露出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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