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扬手打断郭茂话,他静静地看着张良栋,忽然就笑,“孤和少宁先前叫你那多声伯父,现在看起来倒是白叫。张大人心为君为国,着实令人佩服,但妄加猜测这点倒令人分外不喜,少宁祖宗教给他话他倒是不敢忘记,但少宁父亲事,看你是忘记。”
元里起身,步步走向张良栋。
他早已在二十三岁那年身高便长过詹少宁,身形向颀长挺拔。此时步步逼近,衣袍轻摆,威势节节拔起,令人心惊胆战。
张良栋头上出现滴冷汗,他稳住心神。
“少宁父亲詹启波之死事情难道你忘吗?他们家不论男女老少都全部死绝,只有他人拼死逃出,这件事缘由难道你不知道?”元里紧紧盯着张良栋双眼,怒火和失望从他心中
他期待元里能成为闻公,是他想让元里和陈王相抗衡,分走楚贺潮权势,好为天子所用,为天子除清障碍稳住北周。结果现在呢?
天子在传闻中主动说禅位,但张良栋却怀疑这是元里逼迫天子如此说话,好光明正大地获得天子之位计谋。
本来,他还对元里存留着几分期待,但和元里问答之间,张良栋已经不抱什希望。
他甚至怀疑元里不让他见天子,是因为天子已经被他囚禁。说不定天子如今正过着水深火热日子……
张良栋也不想这去想元里,但随着元里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他也变得越发神秘莫测,张良栋已经不敢相信元里是否还是以往那般为国为民元里。
礼,说话也客客气气,故意疏远道:“臣张良栋拜见闻公。”
元里顿,淡淡笑,缓缓道:“张刺史前来找孤所为何事?”
这也是元里第次同张良栋如此说话,张良栋心中滋味确实不好受,他冷硬起心肠道:“臣想要拜见天子,还请闻公允许。”
元里挑眉,“你这话像是拦着不让你见天子般。”
张良栋沉默片刻,又道:“闻公,近日里有关您和天子传言越演越烈,臣敢问您知不知情?”
他看着元里眼神,甚至有些以前从未出现过防备,再次生硬开口道:“请闻公允许老臣前去拜见天子。”
詹少宁和张良栋关系要好,他急得满头薄汗,忍不住高声道:“张大人,看你是累,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张良栋被这句话气得双手颤抖,他转过身就指着詹少宁鼻子骂道:“看你才应该滚回去休息!天子如今驾临幽州,臣子拜见天子乃天经地义,天子是天子,臣子是臣子!北周三百年秦氏天下,你祖宗教你话你都忘吗?!”
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郭茂怒不可遏,“你——!”
元里端起茶碗抿口,不说话,就是默认。
张良栋彻底失望。
他直坚信元里是如今少有忠臣,是能够辅佐天子平定天下千古名臣。但事实却彻底偏离他期望,元里怎能做叛臣贼子?他怎能!
这天下是北周天下啊,张良栋上上下下四代人都是北周人,北周秦氏天下已经深深刻进他心,所有想要夺取天下人在张良栋看来都是国贼!他先前有多看好元里,现在就有多大失所望。
在此事刚刚露出苗头时,张良栋就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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