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鸿云双眼骤然亮起,嘴角划过细微笑意,“是。”
张良栋在仆人带领下来到天子房外。
天子听闻又是这个叫张良栋人想要拜见自己后,实属不耐。
他本来想说不想见,但听闻是元里让其过来后,为给元里面子,天子还是不情不愿地召见张良栋。
张良栋见天子便激动得眼含热泪,见天子面色红润、精神不错,这次是彻底放下心,他结结实实地给天子行个礼,“臣张良栋,拜见天子。”
元里扯唇,深深看张良栋几眼,什都不再说,淡淡地道:“竟然你想见要天子,那便去见吧。来人,带张大人前去面见天子。”
张良栋松口气。
郭茂立刻行礼道:“主公,臣愿同前往。”
“不用,”元里对着张良栋道,“无需陪同,免得张大人当真以为是孤对天子做什手脚,就让他自己过去吧。”
张良栋有些羞愧,他复杂地看眼元里,快步离开。
张良栋被元里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过许久,他才深呼吸口气,手指颤抖地低声道:“先帝是有些错处,但如今天子不是先帝,而是年轻周延帝……只要对其好好教导,加之辅佐,如何不能让其成为稳定天下明君?辅佐出位明君,成为代名臣,闻公,这样不好吗?”
其他人脸色难看至极。
这意思不就是想让他们主公屈居人下,辈子辅佐天子吗?
这天下都是主公打下来,耗费无数心血和人力,是辛辛苦苦九年过去才到手成果,结果张良栋却想让在大业将成之时让他们拱手相让?
天子随意挥挥手,皱眉问道:“你直想来拜见朕是为何事?朕说不见你,你却还是要来,你有话就赶快说,朕还要吃饭睡觉呢!”
张良栋愣,小心翼翼地问:“当真是您不想要见臣吗?”
天子不满地道:“朕已经说过遍,你这个老头难道已经耳聋到听不到
看着他背影,元里眯眯眼,侧头跟直没有说话相鸿云道:“你明日就回并州,暂代并州刺史职。并州*员不多,你将王谦之带上,再去政事堂挑些你看得上人才,接手张良栋及其弟子们政务。”
说完,元里便耐心地看着相鸿云,等着相鸿云回应。
相鸿云知道主公这是在试探他,试探他这个张良栋学生会如何选择。是选择背叛元里站在张良栋身边,还是选择背叛师长为元里效力。
相鸿云冷静地弯腰行礼,毫不犹豫地便道:“属下听令,请主公放心,鸿云必不负主公所望。”
元里眉目舒展,笑着道:“好!你擅变革治理,王谦之则善法,你们二人回去写上份如何治理并州策论拿给看,若是可行,那便从并州开始实行。”
然而张良栋这话问得直中要害,他们难道还能直说不好吗?
哪怕他们确实想要改朝换代,但也绝不能这明目张胆地直说不想成为天子臣子,而是想要取而代之话。
郭茂道:“张大人,谅在下直说,您有这样心自然值得敬佩,但天子决定等又如何能置喙?张大人不会以为天子主动要禅位事是外人虚传吧。”
张良栋立刻道:“臣不敢。”
他嘴上说着不敢,但分明是在质疑天子是被人所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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