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姑娘,老爷让您快点儿。”去迎接妙子板仓才喊出口,“嗯,已经好。”妙子边说边打开纸门,接着说:“板仓老板,这下摆你提着。”她让板仓提起下摆走下楼。
贞之助、幸子、悦子,个接个地跟在妙子后面下楼。舞蹈开始,贞之助悄悄地走进观众席,拍拍那拚命注视着舞台上妙子德国少年肩膀,问道:“弗利兹小弟弟,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弗利兹依然副严肃认真面孔,回头看贞之助眼,对他点点头表示认识,但马上又朝向舞台方向去。
第四章
事情发生在那次舞会后整个月七月五日早晨。
他来。
“里勇姐,”妙子拍完照,招呼对面屋角里个看去有二十三四岁艺妓,她要在“雪”舞之后演出“茶舞曲”,正在对镜梳妆。“……对不起,想请求你件事。”
“什事?”
“请你到那边屋子里来下行吗?”
今天演出人当中有四五个行家,——以教舞蹈为职业而且袭艺名妇女和两名艺妓,那个名叫里勇艺妓出身于宗右卫门町,是师傅特别钟爱徒弟,并且是山村流台柱子。
原来今年从五月份开始,雨量就比以往哪年都大。入梅以后,雨下得直没有停。进入七月,三日那天又开始下起来,四日下整天,五日那天清晨,突然变成倾盆大雨,而且不像什时候会停样子。不过谁都没有想到两小时以后就会发生大阪、神户之间有史以来最最悲惨大水灾①。芦屋家里,七点钟左右先是悦子照常由阿春陪同着上学,由于防雨装备很周到,所以并不怎样担心,冒着倾盆大雨去上学。悦子那个学校在阪神国道南边三四里地,还在阪神电车轨道南面,已经靠近芦屋川西岸。平常阿春大抵把悦子顺当地送过国道就往回走,今天这种大雨天,就直送她到学校,然后回家,到家大概已经八点半钟。回家路上,阿春看到雨下得太厉害,自卫团青年东奔西走地在防洪,因此她绕道去芦屋川大堤,察看芦屋川涨水后情况。回家后报告幸子说:“业平桥带水势汹涌,马上就要冲到桥面。”不过,也还没有料到竟会造成那样不得事故。阿春回家后二十分钟,这回是妙子身穿翠绿色防水绸雨衣,脚上套橡胶长靴,准备出去。这时幸子就说:“细姑娘,那大雨,不要出去。”尽管这样告诫,可是妙子今天不是去夙川,上午得去本山村野寄那边西服学院,所以她半开玩笑地说:“这点儿雨算什,闹点洪水反倒有趣。”说着就出去,幸子也没阻止她。只有贞之助打算等雨下过后再出去,正当他磨磨蹭蹭在书斋里查资料时候,随即听到刺耳警报声。
①1938年7月5日神户市内
“从来没有穿曳地长裙跳过舞,担心跳不好,请你到那边去教教怎样曳下摆方法行吗?”妙子说完这句话,立起身来走到里勇那里,和她悄悄地说些什。
“也没有把握呀。”
妙子不让里勇说下去,拉她往过道那边走,只管说“教下吧,教下吧”。
楼下乐工已经就位,响起胡琴和三弦声音。
妙子和里勇两人拉紧纸门,在自己卧室里呆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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