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手杖,手提着德国康泰司照相机,在那种场合他这副模样很可能遭到人家顿毒打。他没有渡过田中那片淹水地段,也许是怕弄湿他那条笔挺西装裤子。这和贞之助、板仓、庄吉那些人为搭救妙子浑身滚泥巴比较,不是相差太大吗?妙子知道奥畑爱修饰门面,并没有要求他滚上身泥巴,可是像他那种行为不是连普通般人情义都没有吗?如果奥畑具有庆幸妙子平安回家真情,自然应该再来次芦屋,亲眼看到妙子容颜然后回去。而且他自己还对幸子说过随后要来,幸子也预料他回大阪前还会来次,并且盼望他来。难道只要证实细姑娘确平安,情理上就算完事吗?在这种节骨眼上就可以看出个人真正价值。如果奥畑仅仅是个花钱能手、乱搞男女关系、没有志气人,妙子也许还能认为那是前世注定而将就忍受。可是现在看到他为未来配偶连条西装裤子都不愿弄脏,这种轻薄行径委实使妙子太失望。
第二十五章
妙子坦白到这里,脸颊上直挂着泪痕,还不时擤鼻涕,不过比较沉着,说话条理井然,周到详尽。可是后来讲到她和板仓交往时,话就渐渐少,定要费去幸子许多口舌,她才回答个是或者不是。因此,有许多地方幸子只能凭想象弥补她答话,下面情节,其中有就是幸子加进去补充和解释。
讲到板仓这个人,在妙子眼里各方面都和奥畑正好相反,所以妙子对板仓感情与日俱增。妙子平常尽管讥笑长房,但她头脑里毕竟还有家世、门第观念,要把板仓这样人作为对象,自己立场未免可笑,往往产生种自制念头。不过那种反抗自己头脑里旧观念心情起着更强烈作用。妙子个性本来很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即使爱上板仓也不至于盲目。特别是和奥畑交往时上当,这次考虑到久远后果,计算得失利弊,反复商量之后,认定只有和板仓结婚才能使自己幸福。幸子对于板仓和妙子关系其实做过各种各样猜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妙子竟然决心要和板仓结婚,当她听到妙子坦白时,简直大吃惊。妙子却完全解板仓是学徒出身,没有受过什教育;是冈山佃农儿子;而且,这个青年具有美国移民共同缺点——粗野;妙子就是解这些缺点、深思熟虑后下这个决心。用她自己话来说,板仓固然是那样个人,可是和奥畑这样少爷比起来,人格上要高出几等。不管怎样,他有个坚强无比肉体,紧要关头他有赴汤蹈火勇气,还有养活自己和他妹妹技能,这是他最大优点,和那种靠父母兄长养活,味奢侈浪费人不同。他身无分文去美国社会混,没有得到任何人资助,全靠自己努力苦学,掌握门技术,而且还是相当费脑子艺术摄影。他能在那方面有独立本领,尽管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却有般理智和感觉,按照妙子己鉴定,他学术头脑至少比那位具有关西大学毕业头衔奥畑高明。因此,她丝毫不再受家世、祖传财产以及徒有头衔学历等等诱惑,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已毫无价值,只要看看奥畑例子就完全明白。她宁可采取实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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