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不仅对不起已故岳父,对雪子也于心不忍。
夫妇俩整整考虑个晚上,得出结论是完全听凭雪子自己决定,雪子怎样说就怎样办。第二天幸子把两封信内容扼要地对雪子讲,转弯抹角地探听她志向,不料雪子毫无厌恶模样。还和往常那样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不明确表态。可是幸子从她那“嗯”“啊”低微答应声中,无意之间有所体会。觉得这个向自命清高妹妹心里毕竟感到焦躁,不像过去那样对相亲挑剔得厉害,说不定心境已经起变化。还有,为给雪子说明这桩亲事,幸子竭力做到不说伤害她自尊心话,所以这桩亲事在雪子看来没有什不适合或者滑稽,更不用说会想到是半开玩笑恶作剧。要是在往常话,听到对方有前妻留下孩子,总要盘问孩子们学习成绩好不好,岁数有多大等等问题,可是这次就不那样计较这些,说什反正要回东京,要是大家把她送到大垣,捉萤火虫倒蛮好。听到她这种口气,贞之助就说:“雪子妹妹毕竟想嫁到有钱人家去啦。”幸子因此写封信给菅野遗孀,信上说:“承蒙您好意招待,们决定去拜访,盼望多多照拂。雪子本人也说乐意和对方见面。同行有雪子、妙子、悦子和共四个人。不过请您原谅说话放肆,悦子久病方愈,还没有去上学,为便于她继续上学,预定本星期六和星期天这个日期可否提前天改为星期五和星期六。相亲事,请不要让悦子知道,只让她知道完全是去捕萤,这层务必请您谅解。”要求提前天原因是雪子回去时从大垣直达东京,幸子她们三人想送她到蒲郡。星期五住在菅野家,星期六就住到常磐馆去。打算星期天下午两下在蒲郡分道扬镳,当天就可以到家,下星期就可以让悦子上学去。
第二章
夏天乘火车,幸子很想穿西服,可是考虑到相亲这件事,只能耐着暑热系上条筒状博多腰带。看到妙子身上穿像悦子穿那种儿童服装似简易西服,她很羡慕。雪子由于时局关系,不愿打扮得叫同车乘客注目,所以想把衣裳另外装进皮包带去。可是由于双方联系得不周全,到达目地时候说不定对方已经等候在那里,那就还是打扮下去好,在穿着上因此格外用番心。动身时贞之助和她们起乘国营电车到达大阪,雪子坐在他对面,贞之助目不转睛地端详她风姿,就像才发现似凑着幸子耳朵感叹说:“真年轻呀!”实际上谁也不会把雪子看成是三十三岁人。长脸盘儿,眉目间带几分忧郁,可是经浓妆艳抹,确实耐看得很。她身上那件金线乔其纱和服,袖子有二尺多宽,里面衬件淡雅紫色内衣,那上面图案是疏疏落落特大竹篮孔上印有撮撮胡枝子和瞿麦,还有波浪。这件衣裳在她所有衣裳里特别符合她气质,这次相亲事情决定后,特地给东京挂电话,交客车作为快件捎来。
“真年轻吧,”幸子学舌说,“像雪子妹妹这个年纪,按说谁也不会再穿那鲜艳衣裳。”
雪子大概觉察到他们夫妇俩在谈论她“年轻”,所以只管低着头。美中不足是她眼眶上那个阴影近来始终没有褪。还是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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