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笑:“跟姨娘作什假,回来
坐上马车后,傅兰君掀开帘子悄悄往外看,回首半路,也没见有人追来。
失魂落魄地颠路,回到娘家姨娘迎出来,说傅荣刚刚吃完药睡着,拉着傅兰君手去她出嫁前闺房。
姨娘剥个橘子给傅兰君,问:“怎也没提前通知声就回来?”
傅兰君避而不谈,和她东拉西扯:“怎没见钱叔?”
钱叔是傅家管家,跟着傅家东奔西走二十几年。姨娘叹口气:“别提,小钱那小子在赌场出老千被人打个半死,老钱告假去照顾儿子。”
灵毓进屋来,傅兰君好奇地推开窗朝外看,看之下更是怒火中烧。
原来顾灵毓在走廊上被人拦住,拦住他是个府里新进来丫鬟,东北来流民,叫焦姣。东北大妞生得与南方姑娘不同,浓眉大眼极明艳妩媚长相,带着股子天然风流。焦姣拦住顾灵毓,将个荷包塞进他手里,又低声说几句什,顾灵毓竟然也没推辞,只将荷包攥在手里,又连点几下头,最后她便欢天喜地地走。傅兰君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只看得见人动作表情,但在心里已经把两个人对话想个完整。
告别焦姣,顾灵毓朝着他们房间走过来,傅兰君忙关上窗坐回到书桌前,假模假式翻开本书看。
顾灵毓推门进来,傅兰君偷偷瞟他眼,那个荷包不在他手里也并未佩戴上,想必是藏进衣袖里。傅兰君心里生气,把书翻得哗啦作响,顾灵毓笑着提醒:“仔细割手。”
傅兰君想摔书,想把书摔到他脸上去,但还是忍下气,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刚才在外面耽误这久,在和谁说话?”
小钱是钱叔独生子,钱叔青年丧妻,只有这个儿子相依为命,结果宠溺过度养出个赌鬼,三不五时地惹点子麻烦。傅兰君“哦”声,心不在焉地撕扯着橘瓣上筋络。
姨娘咳声:“说吧,到底在顾家受什委屈?”
傅兰君脸红,正想要如何开口,桃枝抢先步:“小姐和姑爷吵架。小姐要回娘家,姑爷连拦也不拦,还说回去住两天也好。”
姨娘脸然,看傅兰君眼,打发桃枝出去带上门,才慢条斯理开口:“怎回事?刚嫁过去时候不情不愿也没闹那凶啊,怎现在眼看着要举案齐眉,又闹起这档子事来?”
傅兰君恨恨地把手里橘子揉,揉满手黏黏汁水:“谁跟他举案齐眉!”
顾灵毓“哦”声,转过脸来看着傅兰君,双眼睛里全是坦然:“正好要同你说,焦姣刚才拜托件事情,她听说你在办女学,央向你说个情,在女学里给她个座位。”
傅兰君怒火噌下蹿上头,她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她为什不直接找说,是顾少爷你特别地平易近人呢,还是少奶奶是个吃人母老虎?”
不等顾灵毓回答,她把书摔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喊:“桃枝,收拾下东西,回家看老爷。”
桃枝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眼傅兰君,又求助似看眼顾灵毓,顾灵毓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些悠然:“听说岳父大人腿疾又犯,你回去住两天也好。”
桃枝刚要说话,傅兰君声,bao喝:“还不走,等着被人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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