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灭门大仇怎能不报?”
他这席话满是悲愤,却并未引起太大轰动。这年月这样事情太多,国弱则民贱,如今大清土地上,等洋二等皇三等贵四等民,类似事情听得太多,大家都已视之为常态,连爱新觉罗龙兴之地眼见着都要变成洋人,四五个升斗小民死活,又能打动谁?
叶际洲满身是业障,对这种指控也早已麻木,冷笑道:“别以为编个故事出来就能混淆视听。问你,你若是真为报父仇,为什要自毁面目?受雇于严仲子聂政才会自毁面目,你自毁面目难道不正是像聂政那样怕连累幕后主谋?”
傅兰君心提到嗓子眼,果然如父亲猜测那样,叶际洲想借题发挥铲除异己!
叶际洲放下惊堂木,鼓动道:“齐云山,你这种人见得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其实不过是被什江湖义气之类狗屁东西蛊惑,实际上你们知道什呀,无非是被人利用罢。你若肯坦白交代,供出幕后主谋,念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份儿上,自当为你请命,留你条性命,你可别冥顽不灵,自己非往死路上走。”
,沉静地回答:“半个多月前他向告假,说是有事要去外省,从那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他。”
叶际洲“哦”声:“顾管带对齐云山想必是相当熟悉,不如顾管带来验看下,看堂下这人到底是不是他。”
顾灵毓缓缓起身走向齐云山,他在齐云山面前停下脚步,看向那张模糊面目,那人也抬起头看着他,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像是就此停住。
半天,那人“哧”地笑,笑声轻轻,像是炮仗受潮后哑引线,他开口:“是,承认,就是齐云山。”
顾灵毓走回到座位上时候,傅兰君轻轻捏下他手,他指尖冰冷,毫无温度。
齐云山“哧”地笑:“常听人说叶大人升官发财两条路,是舔洋人脓疮,二是喝老婆洗脚水。这话果然不错,叶大人何必将自己草包肚子晾在大堂上,世人皆知,聂政自毁面目为不是怕,bao露严仲子而是怕连累姐姐。与聂政样,知道仇人无德,势必迁怒无辜,因此才自
案子继续审理,叶际洲质问齐云山:“你罔顾国法大胆行刺本官,是受谁指使?”
齐云山嗤笑:“杀你还需受谁指使?难道叶大人已经忘自己十年前在山东做知县时欠下血债吗?”
叶际洲怔,显然,他是已经忘。
齐云山眼睛里几乎要喷射出怒火:“叶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些年作恶太多,连仇家都记不得。你可还记得自己当年在山东,是怎样为洋人而逼死齐家拳馆家五口人吗?”
他环视周,将冤情娓娓道来:“本是山东人氏,十年前家在山东开拳馆,家里在乡下薄有产业,不想有英国传教士强占家田地修建教堂,争执中传教士与父亲大打出手,父亲不过用拳脚功夫将对方打伤,对方却用枪射伤父亲。当时知县正是堂上这位叶大人,他竟判决过错全在家,让家把田地拱手让给洋人不说,还派人三番五次挤对拳馆,父亲伤重不愈而亡。事后不久,家更是毁于场突如其来大火,除之外,母亲、弟弟与两个小妹都丧生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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