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盯着锅里甜饼咽咽口水,声音稚嫩,却格外懂事,“远远不想吃蛋糕,远远想吃甜饼。”
匡父和匡母对视眼,相视而笑。
这间房屋虽然破败又狭小,但匡家人却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户被打开,晨起眼光透入房内,窗台上放着几朵盛开野花,野花上残留着清澈水珠。充当窗户帘,是妹妹亲手做毛线编织铃铛绳。
风吹,悦耳声音丁零当啷。
匡母将饭菜放到桌上,桌上也有个花瓶,里面插着束朝气十足迎春花。
尤其是对于善良人而言。
很快,液晶显示器上又出现第二个同伴身影,匡正。
或许是有闻人连死亡做铺垫,江落很快冷静下来,他专注地看着匡正举动。
与闻人连样,匡正也踏入到梦中梦之中。
但不样是,匡正梦中梦却很温馨和谐。
电梯里液晶显示器将闻人连死亡过程清楚地展现在江落眼前。
闻人连可以选择通关,但他却选择死。江落脸色变来变去,说不清是什滋味。
电梯内监控摄像头正对准着他,好像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黑发青年突变脸色。江落即便知道池尤有可能在后方正闲适看着自己表情,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脸色。
心生烦躁,格外复杂。
因为闻人连和前面三个同伴死亡方式不同。
大门被打开透气,门里家三口笑得和气洋洋,贫穷痛苦和生命衰败好像被他们对生命尊重和认真所打败,没有在他们脸上流下分半毫阴暗。
江落看得有些失神。
有这样家庭,难怪匡正是那样副老实性格。
间小小屋子被帘子隔开好几个空间。江落知道匡正家里还有个妹妹,但是他第次知道,原来匡正父亲还身有残疾。
床上,身形枯瘦中年男人左腿断到腿根,右腿肌肉萎缩。他正努力地翻身下床,匡正妹妹憋红脸努力帮助爸爸。帘之隔门口,匡正母亲正神色柔和地做着饭。
匡父满头大汗地拄着拐杖上完厕所回来后,就站在匡母身后位置看会,他脸庞虽然饱含沧桑,但神色却积极而轻松,笑着道:“今天早上烙甜饼呢?瞧这个味道,真香。”
匡母莞尔笑,“你女儿昨天在蛋糕店门前多看好几眼,馋得都快流口水。原本想咬牙给她买个蛋糕让她尝尝味,她死活不要。回来之后就想着给她烙个甜饼,不都是甜丝丝拿面做东西吗?味道估计差不多。”
匡父转头看着身边女儿,温柔地摸摸她头,“远远想吃蛋糕?等这个月月底,让你哥带你去买个。”
但这又是闻人连主动选择结果,江落并不能反对或者阻止。闻人连这做定会有自己原因,至少他死时脸上还挂着笑。
但亲眼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江落还是压抑不住不爽。
池尤是恶鬼,他在满是恶意环境中成长,曾经所经历切黑暗、痛苦,将他拉进深渊,浸泡在污浊泥潭之中。
他在这个过程中明白弱肉强食,而这个梦将他疯狂精神世界体现得淋漓尽致。世人在苦海浮沉,在人性挣扎中变得丑陋,这切都是池尤最熟悉样子。
江落越来越清楚这个世界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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