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这
次仍然流出
很多血，但没有只恶鬼在旁边用冰冷
手给他擦血。
都说人快要死时候，脑子里会闪过过去画面。或许是缺氧造成幻觉，江落也看到自己过去记
他被淹死过次。
但上次与这次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程度。
宿命人说是在救江落，可江落却觉得生不如死。
龙泉力量无孔不入，江落感觉到自己身体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巨大转变，但他同样也感受到生命飞速流逝。
好像有双大手捂住他口鼻，将他按在池底，让江落感觉到刺骨冰冷。
江落有好多次面对死亡，但这是他头次感觉死亡离自己是这
近。
他甚至说不出多余话，江落觉得自己好像在油锅火山里，所有神经疼到麻木，整个人不受控制抽搐、发抖。他只有个意识：疼，快要疼死。
江落脸上湿润，除池水，还有他被疼出来眼泪。江落抓着宿命人手指逐渐无力，宿命人掰开他手，江落再次疼晕过去滑落池子里。
宿命人静静地看着他，伪神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又变成毫无波澜万物平等模样。
除他微微收紧手指，没人看出他内心起伏变化。
被捏碎重组，皮肉被刮开重塑，会比被供奉之力从内往外改造更痛苦。
宿命人在这个瞬间，竟然有些不忍。
他对池子里江落升起陌生怜惜，这种感情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帮助江落结束这种痛苦，但手伸到半，宿命人又慢慢收回来。
水池里突然伸出只沾着血水手，死死抓住宿命人脚踝。
江落奋力趴在池边，他声音稀碎，“你要、杀、人、吗？”
他想，他可能真要死。
岸边宿命人和滕毕对战声音传入他耳朵，碎石溅入水池中。但江落升不起任何希望，他知道滕毕打不过宿命人。
其实也是他低估宿命人。
即便被夺走半力量，即便被重伤，宿命人回击也防不胜防。
肺部氧气越来越少，身体痛苦如附骨之疽，江落这两周所经历疼痛，是他辈子以来最频繁最深刻次。如果是怕疼人来，估计已经疼死。
身后突然传来声巨响。
宿命人转身，原来是滕毕手拿着大刀，手抓着半死不活莉莎跳下来。
滕毕肩背上坑坑洼洼都是血，他看到洞穴里场景后呼吸猛地变得粗重。他把莉莎往墙角用力扔去，莉莎脑袋撞上石壁，哼都没哼就晕死过去。
滕毕双手握紧刀柄，脸上杀意浓烈，声不吭地就朝宿命人冲过去。
岸边刀枪剑戟，但龙泉里，江落却逐渐力竭，沉在水底。
宿命人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拂过他头发，柔声道：“江落，
是在救你。”
“你口气拿走半力量，这股力量太强大，你无法承受，”宿命人道，“连醇帮你减少痛苦次数，虽然有效，但也让你身体变得更加腐败。你已经活不下去，少量龙泉水也对你没有用，江落。”
“只有这样办法你才能活下来，”他捧起江落脸，轻声道，“不破不立，只要你撑过去，就能活下来。”
他只是在用救人话来逼死江落。
江落觉得自己撑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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