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然后突然停下来,向前扑,很长时间动不动。最后,那人站起身,把那小团从路上抱起来,沿原路往回走。
托马斯心在下沉。他作为桩盗窃案受害者,现在却犯下桩盗窃案。两次被偷走都是孩子。两次他善良和悲伤对于结局都无能为力。两次都是命运在作祟。有苦难也有好运,但他好运再次用尽。他忽然感觉自己被吞噬,仿佛他是只在水面上挣扎小虫,只巨大嘴将他口吞下。
过很久,他回过头。他启动汽车,继续上路。
在埃斯皮尼奥塞拉教堂他没有发现任何宝物,在莫弗雷塔同样无所获。只剩下桑塔利亚教堂。如果乌利塞斯神父十字架苦像不在那里,他该怎办?
去桑塔利亚路上,他开始感到不适。疼痛波接着波,每次来袭时他似乎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胃边界。边界之内,绞痛紧咬住他不放。阵痛稍缓解,下波痉挛接踵而至,然后恶心感觉蔓延到全身。爆发是剧烈。唾液充满他口腔,它味道、它存在,进步加重恶心。他停下车,跌跌撞撞下车,浑身发抖,冷汗直冒。他双膝跪地,秽物从口中喷涌而出,股白色激流喷溅在草地上。腐烂奶酪恶臭。他蹲下直喘气。恶心感觉再次势不可当地涌上来,他又吐次。吐完之后,胆汁把喉咙烧得生疼。
他蹒跚着回到车上。他在后视镜里照照。他邋遢不堪,眼窝深陷,头发黏连蓬乱,衣服脏得看不出原样。他简直就像串烤肉。他度过个阴森、失眠夜晚,双蓝色眼睛和张悲伤阴沉小脸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胃不住地收紧又放松。他猛然醒悟,自己病是因为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他体内推搡。
第二天早晨,他来到座名叫图伊泽洛村庄。这是个阳光灿烂日子,村里广场却空无人。他下车,从广场中央水池里掬水喝。他应该洗个澡,但他实在打不起精神,也不太在乎。他更想找个地方买些吃。葡萄牙高山区小村里,村民大多自给自足,或者通过物物交换维持生活,有时户人家也可以是间非正式商店,但在图伊泽洛,连这样商店也找不到,只有大片菜园和放养牲口。这座村子里到处是动物:猫、狗、鸡、鸭、绵羊、山羊、奶牛、驴、鸟。等他回到车上,腹痛又次袭来。他刹住车,定定神。这时,村里教堂进入他视线。那是座低矮建筑,朴素、简洁,但仍独具魅力。灰白石墙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向来认为质朴建筑风格最适合宗教氛围。在教堂里,唯有圣歌飞扬,其他华丽之物都只是在假借信仰之名展示人类傲慢。图伊泽洛这座教堂,没有高耸尖顶,没有肋拱,也没有飞扶壁,但它更贴切地体现步入教堂信众真实谦卑。这座教堂不在他名单上,但进去坐坐或许能让他暂时忘却腹痛和内疚。
他试两扇门,都锁。转身离开时,他看见个女人。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今天亚伯拉罕神父钓鱼去。如果你想进去话,有钥匙。”她说。
他有些犹豫。还有段路要开。前方还有许多未知。但是她在邀请他。而且他注意到,这个女人很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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