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转身看见父亲。“给你个惊喜!”他说,给父亲个拥抱。显然他也非常高兴。“有两周假期,于是决定
呼吸渐渐平复,狗颤抖也变得时断时续。彼得原以为冲突结束,双方会各自退到角落舔伤口——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这时,有趣事情发生。那只犯错狗挣扎着站起来。它拖着肚子爬到奥多身边,开始低声呜咽。它不住地叫,直到奥多头也不回地伸手摸它下。他手收回去,狗又开始叫。奥多再次把手放在狗身上。过会儿,猩猩转过身,凑近点儿,开始为狗理毛。狗翻身侧躺着,用更低声音呜咽。奥多从它头挠到尾。侧梳理完,他把狗抬起来,轻轻翻过来,开始梳理另侧。完成之后,他靠着狗躺下,和狗块儿睡着。
第二天早晨,那条狗拖着身子瘸拐地进院子,看上去疲惫不堪,满身泥泞。更意外是,当奥多加入狗群时,它在他旁边翻过身子,仿佛昨天切都没发生过。在之后十天里,不管是玩闹还是休息,他们总待在块儿。
彼得意识到奥多和狗之间每次冲突最终都是如此收场——所有不快都浮出水面,随波而去,不留丝痕迹。动物对于情绪有种健忘能力,总是活在当下。冲突和争斗仿佛,bao风雨云,来得快也去得快;云散雨收,又是亘古不变蓝天。
狗害怕奥多,但它们每天都回来。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对奥多畏惧不再强烈。但无论他怎想,猩猩是个真实存在。彼得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看见他时,彼得偶尔还是忍不住心里紧。但这种感觉不是恐惧,至少他自己不这认为。它更像是种让人不安意识,它不会驱使他从猩猩身边逃离——恰恰相反,它催促他对奥多出现做出反应,因为奥多总会对他出现做出反应。据彼得观察,只要他出现在某个房间,奥多定会跟过来。无论奥多进来之前他在做什,那件事在他心里分量都无法和应付奥多相比。每次,奥多眼神总是深邃得像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每次,他都为这种眼神惊叹不已。
这说来,他不是已经回答为什狗会每天回来问题吗?还有什能对它们意识、它们生命产生如此巨大吸引力?没有。所以每天早晨它们回到房前,每天早晨他也同样欣喜地在奥多近旁醒来。
狗身上长虱子,很快奥多也有。彼得用把细齿梳把虱子和它们卵篦出来。不久彼得身上也沾上虱子,奥多终于久违地挑战把捉虱子游戏。
几周后天,他们从巨石荒野远足归来。天气很好,大地上新绿萌发,春意盎然。彼得有些累,想歇歇脚。最好再来杯咖啡。于是他们去餐馆。他疲惫地坐下。咖啡端上来,他捧在手里。奥多安静地坐在旁。
彼得望向窗外——仿佛扇毛玻璃在瞬间碎裂,他看清外面景象。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本,他儿子本,刚走下辆汽车,站在广场中央。
他时百感交集。惊讶、担忧——是不是出什事?——但更多是简单纯粹父亲喜悦。他儿子,他儿子来!他已经两年没见到本。
他站起来冲出门。“本!”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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