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声II（4 / 19）

猎魔人回到那具女尸旁。当他把尸体翻过来时候，手指被什刺痛——是朵别在裙子上玫瑰。花朵已经枯萎，但仍保留着色彩：花瓣是深蓝色，很深蓝。杰洛特头次见到这样玫瑰。他把女人尸体完全反转过来，不由打个激灵。

女人鲜血淋漓脖子上有道很明显牙印，绝不是来自那些狼。

猎魔人小心翼翼地回到马旁，眼睛刻也没有离开丛林边缘。他边警惕地四处观望边爬上马鞍，随后小心检查着地面。

“你看，洛奇，”他轻声说，“事情很明。军械师和那个女人从森林方向来到这片山脊。他们是从莫瑞维尔回家，因为没有人会直带着张未兑现贷款凭

—边计算着路程，以及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最后，他掀起外套，紧紧胸口皮带。长剑斜挎在背，剑柄高高越过双肩，他沉默地凝望着远处大陆。

“们可能要绕些路，洛奇，”他说，“们可能要离开大路去看看，觉得鸟群停留在那里不是没有意义。”

母马温顺地迈开脚步。

“那有可能只是头死鹿，”杰洛特说，“但也可能是别什。谁知道呢？”

那里有条意料之中小溪，猎魔人眼睛快速地扫过那片紧紧遮住小溪树冠。河床早已干枯，里面胡乱散落着荆棘和腐朽树木。他轻而易举地穿过河床。河另边是片桦树林，穿过桦树林，便到片荒芜林间空地，植物根茎和枝干遍布其中，像地狱中魔鬼伸出触须。

鸟儿们被不速之客吓跳，四散飞开，只留下片嘶哑悲鸣。

杰洛特立刻看到第具尸体——那白色羊皮夹克和蓝色裙子在黄色莎草丛映衬下十分显眼。而在另具尸体旁边，三只狼蹲坐在那里，冷冷地盯着猎魔人。猎魔人老马打个喷嚏，三匹狼便像得到命令般掉头跑向森林。它们跑得不紧不慢，时不时回头看看这位不请自来客人。杰洛特跳下母马。

穿羊皮夹克和蓝裙子是个女人，她脸和喉咙都不见，左大腿大部分也不翼而飞。猎魔人没有俯身查看，而是向另具尸体走去。

男人面向下倒着。杰洛特没有把尸体翻过来，因为饿狼和鸟群都没有空手而归。尸体用不着仔细检查——他肩膀和后背处紧身毛衣上凝结着厚厚黑色血块。致命是脖子上伤口，狼群只是在他死后才找到他。

在把木鞘匕首边上宽皮带上，挂着个皮革钱包。猎魔人把它拽下来，将里面东西样样倒在草地上：块打火石，支记号笔，根密封蜡，把银币，个兽骨手柄折叠银色小刀，对兔耳朵，三把钥匙及个带着生殖器标志护身符。还有三封信，两封写在帆布上，在露水和雨水蹂躏下业已无法辨认字迹。第三封写在羊皮纸上，尽管也受潮，勉强还能分辨。这是张贷款凭证，由莫瑞维尔矮人银行开具，给位叫做卢乐·阿斯皮尔或是阿斯皮恩人。上面写并不是笔巨款。杰洛特弯腰提起男人右手。不出意料，只铜戒指紧紧地嵌在男人肿胀发紫手指中，上面标志显示他军械师身份：个带面甲制式头盔，两把交叉长剑，以及在这些之下字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