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训过你吗，小羊儿？”丹德里恩又管不住嘴
。
“尤克！尤克！咩——”羊角怪物咩咩叫起来，不知是出于肯定还是否认，抑或只是想叫几声而已。
“闭嘴，丹德里恩，”猎魔人吼道，“
个字也别说。”
“咩咿咿咿咿咿！”那
“知道吗，杰洛特，”诗人含糊不清地说。他跟随猎魔人走在大麻地里那条崎岖
小路上，“
直以为魔鬼只是个隐喻，是为骂人才编出来：‘见你鬼去’，‘鬼才知道’什
。低地人常说：‘魔鬼给们带来客人’，矮人做错事时候会‘鬼哭狼嚎’，还把杂种家畜叫做‘鬼便便’。古语里有句谚语，说‘鬼臭屁’，意思是——”
“知道。”
丹德里恩不说话，他取下那顶饰有苍鹭羽毛帽子，扇几下风，又擦擦自己汗水淋漓额头。充斥田间花草气息令空气显得更加闷热潮湿。前方出现弯道，就在弯道旁，道路在小片踩出空地那儿到达尽头。
“丹德里恩，你看。”
在空地正中央，有块平坦大石头，石头上放着几只陶碗。根几乎燃尽牛脂蜡烛竖在陶碗之间。杰洛特在烛泪间那些无法辨认果核和种子中看到几粒玉米和蚕豆。
儿。比方说找头猎犬。会把魔鬼赶出田里，然后骑马在开阔地追赶，再用套索捆住他。你觉得如何？”
“有意思。如果有你帮忙，没准能成，谁知道呢——反正这事至少需要两个人。可们不是去狩猎。想弄清楚这东西，这个魔鬼到底是什。所以才想到大麻地里去看看。”
“嘿！”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你没带剑！”
“带剑干吗？也听过些关于魔鬼民谣。无论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叫慢吞吞农场工人都没用剑。”
“唔……”丹德里恩四下看看，“们要挤到这块地中间去？”
“不出所料，”他喃喃道，“他们直在供奉他。”
“看来是这回事，”诗人指着蜡烛，“他们为魔鬼点根牛脂蜡烛。明白，他们还喂他吃种子，跟喂麻雀似。这鬼地方真是脏透。所有东西都沾着蜂蜜和白桦焦油。究竟——”
诗人接下来话被阵响亮而不祥羊叫声压下去。大麻地里有东西在沙沙作响，伴随着重重脚步声，接着杰洛特所见过最古怪生物钻出那片大麻丛。
那生物几乎有大麻植株半那高，双眼凸出，长着对山羊角和副胡须。它嘴巴，那道不断蠕动裂口，同样让人想起咀嚼草料山羊。它下半身覆满密集深红色长毛，直蔓延到它分岔蹄子那儿。这头魔鬼有根长尾巴，尾巴末端那刷子似毛穗正晃动不止。
“尤克！尤克！”怪物跺着蹄子，吼道，“你们想干吗？走！不走就撞你们。尤克！尤克！”
“你不用去。你可以回村子里等。”
“哦，这可不行，”诗人抗议，“要错过这样机会？也想见识见识魔鬼，瞧瞧他是不是像他们说那可怕。只是问，如果有路话，们是不是就不用挤进田里去？”
“说得对，”杰洛特抬手搭起凉棚，“确实有路。们走那边吧。”
“如果那是魔鬼走路呢？”
“那就更好。们用不着走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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