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德里恩转身朝着窗子,努力不笑得太大声。
猎魔人保持沉默。
“呃,关于这事儿,”直到刚才都默不作声奈特里开口,“你是个猎魔人,对不?那就对那个磨鬼儿做点儿什。知道你去上波萨达是找活儿干。现在你有活儿。们会给你应得钱。不过记住喽
“听到,”只要愿意,杰洛特可以非常有耐心,“告诉,他长什样,他从哪里来,又给你们惹什麻烦?慢慢来,句句说,劳烦您。”
“噢,对,”祖恩举起他粗糙手,根根地弯过指头,艰难地计数,“句句说。你真是个明白人。呃,是这样。他模样儿,先生,就像个磨鬼儿,完完全全是个磨鬼儿。他从哪儿来?呃,是凭空冒出来。砰、嘭、哐当下子,然后磨鬼儿就来。说到惹麻烦,他还真是惹好些麻烦。但也帮过俺们几次。”
“帮你们?”丹德里恩咯咯笑着,努力想把酒里只苍蝇挑出来。“魔鬼会帮助人?”
“别插嘴,丹德里恩。继续说,祖恩。他是怎帮助你?这个——”
“磨鬼儿,”长老加重口气,“噢,他是这帮大伙儿忙:他施肥,翻土,驱赶鼹鼠,赶跑飞鸟,照看芜菁和甜菜。啊,他还会吃掉卷心菜里毛虫。当然啦,他把卷心菜也道吃掉。他就这狼吞虎咽,像个磨鬼儿。”
“奈特里,没说错吧?那块地休耕很久,最近才重新犁过,又种上大麻、蛇麻和亚麻。跟你说啊,那块地可好。路绵延到森林边——”
“然后呢?”诗人忍不住,“那块地怎?”
“噢,”祖恩抬起头,挠挠耳后,“呃,那儿有个磨鬼儿。”
“啥?”丹德里恩嗤之以鼻,“有个什?”
“说,是个磨鬼儿。”
丹德里恩又笑出声,然后拣起那只啤酒里苍蝇,丢向壁炉边猫。猫儿睁开只眼睛,责备地看着诗人。
“尽管如此,”猎魔人平静地说,“你们还是准备雇去解决他,说得对吗?也就是说,你们不希望他在附近出没?”
“有谁乐意呢?”祖恩阴郁地看着他,“瞧着自个儿祖传地里有个磨鬼儿?这儿是国王陛下自古赐给俺们土地,跟磨鬼儿没有半点儿关系。俺们才不稀罕他帮忙。俺们自个儿有手,对不对?还有,先生,他不光是个磨鬼儿,还是头恶毒野兽,而且他脑袋里简直——请原谅——塞满狗屎。鬼才知道他在想啥。有回他弄脏井水,还追赶个姑娘,威胁要强,bao她,把她吓得不轻。他手脚不干净,先生,他偷俺们家当和粮食。他经常打坏东西,惹是生非,破坏河堤,还像麝鼠或水獭似掘沟开渠——有个池塘里水全漏光,里面鲤鱼也死光。他还在干草堆里抽烟,这狗娘养混蛋,结果整垛干草全烧光——”
“明白,”杰洛特打断道,“这说他确实让你们很烦心。”
“不不,”祖恩摇摇头,“他没让们烦心,顶多只算是淘气点儿。”
“啥磨鬼儿?”
“还能是啥?磨鬼儿就是磨鬼儿。”
“魔鬼根本不存在!”
“别插嘴,丹德里恩,”杰洛特平静地说,“继续说吧,尊敬祖恩先生。”
“说,是个磨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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