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叶。你告诉。”
“不。”她垂下双眼。这还是头次。他从没见她做过这个动作。从没。
“不。”她重复遍,“办不到,杰洛特。没办法告诉你。就让这只鸟儿,经由你手碰触而生鸟儿来告诉你吧。鸟儿,真相到底是什?”
“真相,”茶隼说,“是。”
六
手。猎魔人立刻感到阵刺痛,血液在前臂血管里脉动。叶妮芙用冷静而慎重语气念出句咒语。他看到,疲惫汗水浮现在她苍白额头,她瞳孔也因痛苦而放大。
她放开他手臂,抬起双手,动作就像温柔爱抚——抚摸具无形躯体,缓缓地,由上至下。在她指间,空气变得稠密而不透明,像烟雾样摇曳盘旋。
他看得入迷。这种创造魔法——它被视为魔法师成就顶点——每次都能让他着迷,甚至胜过制造幻像或改变形体魔法。是啊,伊斯崔德说得对,他心想,跟这样魔法比起来,法印确实荒谬得可笑。
在叶妮芙颤抖双手间,缓缓浮现出只煤黑色鸟儿。女术士手指温柔地抚过略显蓬乱羽毛、扁平脑袋和弯曲鸟喙。手又动动,动作流畅细致,却让人昏昏欲睡。黑色茶隼低下头,响亮地叫声。它那安静地待在角落孪生兄弟则回以声“嘎”。
“两只茶隼。”杰洛特平静地说,“两只黑色茶隼,皆由魔法创造。想,这两只你都需要。”
尽管只是漫不经心又漫无目地在小巷里闲逛,但杰洛特突然发现自己来到南城墙边挖掘场:道道沟渠四处蜿蜒,将古代地基部分,bao露在外,又在堵石墙废墟处交错。
伊斯崔德也在那儿。他穿着高筒靴,挽起衣袖,正对群仆人叫喊着什。仆人们用锄头挖掘道沟渠土墙,土墙分成色彩各异几层,分别是泥土、黏土和木炭颜色。旁边几块木板上,摆着发黑骨头、锅子碎片和其他些东西,全都锈迹斑斑、腐蚀严重,根本难以辨认。
魔法师立刻注意到他。他向正在挖掘人
“猜得没错,”她费力地说,“两只都需要。曾错误地以为只就够。错得厉害,杰洛特……作为骄傲、自以为无所不能冬之女王,很恼火。有些东西……你注定无法得到,就算用魔法也不行。还有些礼物,你永远无法接受,除非你能给予回报……用同样珍贵东西作回报。否则这礼物就只能从指缝间溜走,好像手里融化碎冰。只留下悔恨、失落和负疚……”
“叶……”
“是个女术士,杰洛特。拥有强大力量,这是上天赐予礼物。而这礼物需要付出代价。付出……所有切,什也没剩下。”
她沉默。女术士伸出颤抖手,擦擦额头。
“错,”她重复道,“但会修正自己错误。情感和感受……”她摸摸黑色茶隼头。鸟儿抖抖羽毛,张张鸟喙,但没出声。“情感和谎言,迷恋与游戏,感受和缺乏感受……不该接受礼物……谎言与真相。什才是正确?是死守谎言,还是陈述事实?如果事实是谎言,那真相又是什?谁情感会丰富到无法承受,谁又是冰冷空无头骨?是谁?什才是正确,杰洛特?真相又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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