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稀薄云层中暂现。杰洛特瞥见面前那张瘦削脸:是个男人,长着张鼠脸和露出精光黑眼睛。散发猫儿和炊烟气味巷子里,他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
鼠脸男人把膝盖缓缓地从杰洛特胸前抽走。
“下次……”杰洛特听到清晰低语,“下次,如果你不想活,别找其他人代劳。用自己缰绳在马厩里上吊就好。”
九
昨晚下雨。
他看着那个小个子男人,笑笑,掀起外套下摆,从钱袋里掏出两枚金币,丢在桌上。金币发出丁当声,其中枚旋转着撞上匕首刀刃——那把匕首依然稳稳地插在桌面上。
八
这下来得出人意料。木棒划破黑暗,发出微弱嗖嗖声,快到让猎魔人差点来不及护住头:他本能地抬起手臂,挡住这击,又迅速扭动身体,卸去大半力道。他往后跳去,单膝跪地,又向前翻滚,站起身来。木棒再次落下,他感到扑面而来劲风,于是优雅地原地转身,避开,从黑暗中逼近他两个人影中间穿过。他把手伸向右肩,拔剑。
剑没。
但你们偷不走本能反应,他这想着,轻巧地向后躲开,是习以为常,还是细胞记忆?是个变种人,反应也像变种人。他再次单膝跪地,躲过又击,把手伸向靴子,想要拔出匕首。但匕首也不见。
完整,你……”
他来不及把手移开。猎魔人手从桌下伸出,动作疾如闪电,会长只看到团黑影从眼前闪过。伴着声闷响,匕首已经扎进他指缝间桌面。
“也许吧。”猎魔人嘶声说着,紧握刀柄,盯着赫伯尔斯血色尽褪面孔,“也许伊斯崔德会杀。如果他没能办到……会离开,而你这杂种别想挡路,除非你想让这城里每条肮脏街道都血流成河。滚!”
“会长先生!出什事?嘿,你……”
“别紧张,蝉。”赫伯尔斯缓缓抽离双手,尽可能远离刀锋,“什事都没有。真。”
杰洛特走出马厩,揉揉双眼,拂去头发里稻草。朝阳照在潮湿屋顶上,水坑里反射着金子般光。猎魔人觉得嘴里有股令人不快味道,头上肿包也在隐隐作痛。
马厩门前坐着只黑猫,正丝不苟地舔爪子。
“嘿,猫
他苦笑下。木棒打中他头。杰洛特眼冒金星,痛楚骤然蔓延到指尖。他无力地倒在地上,脸上仍带着笑。
有人扑过来,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另个人从他腰间扯走钱袋。他眼前闪过刀刃寒光,跪在他胸口人撕开他衬衫衣领,扯出他徽章。他们立刻松开手。
“看在别西卜分上,”杰洛特听到喘息声,“他是个猎魔人……”
另人喘着气,咒骂句。
“他没有剑……诸神啊……真倒霉……别碰它,拉德加斯特!别碰那东西!”
蝉收回半出鞘剑。杰洛特没看他,也没看离开酒馆会长。蝉替会长挡开醉酒船员和马夫。隔着几张桌子,有个小个子男人长着老鼠脸和敏锐黑眼睛,杰洛特紧盯着他。
在紧张,他警惕地想,手在抖。手确确在发抖。对来说,这事绝不可能发生……这是不是意味着……
是啊,他看着鼠脸男人心想,想是。
好冷啊……
他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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