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德里恩，”小眼睛系紧猎魔人手腕上
绷带，又用牙齿撕断，“你能不能解释
下，堆在楼梯下面贝壳是从哪儿来？杜路哈德老婆正在做家务，她都不知道该怎
办
。”
“贝壳？”丹德里恩语气很吃惊，“什贝壳？
不知道。也许是野鸭迁徙时留下？”
杰洛特在阴影里偷笑。他还记得自己向丹德里恩发誓要保守秘密：后者花整个下午撬开贝壳，挖出黏滑贝肉。诗人弄伤手指，还把衬衫扯脱线，却连颗珍珠也没找到。这也难怪，那些根本不是珍珠贝。撬开第只贻贝后，他们就放弃煮汤想法，因为里面贝肉实在令人作呕，气味刺激得他们直流眼泪。
小眼睛给杰洛特缠好绷带，坐在浴盆边缘。猎魔人谢过女孩，审视自己缠着整齐绷带手。那道伤口又深又长，从掌部直蔓延到手肘，他每个动作都会带来痛楚。海水暂时为伤口止血，但没等他们回到住处，伤口又裂开。女孩赶来之前，杰洛特给前臂敷上促进血凝并减轻痛楚灵药。艾希赶到时，发现杰洛特正在丹德里恩帮助下，试图用鱼线缝合伤口。艾希把他们臭骂顿，立刻接过包扎伤口工作。在这期间，丹德里恩详细描述搏斗过程，又数次重申要保留创作歌谣权利。不用说，艾希立刻向猎魔人抛出堆他无法回答问题。她对此相当不满，认为他有意隐瞒，然后便变得闷闷不乐，不再发问。
“艾格罗瓦尔已经知道切。”她说，“有人看到你们回来，杜路哈德老婆还逢人就说她在楼梯上看到血迹。每个人都跑到礁石那儿，指望找到被海浪冲上岸尸体。他们还在那儿找呢，不过想，应该什都没找到。”
尖叫，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他喷出鼻子里海水，四下张望，撩开脸上潮湿头发。
猎魔人发现自己正位于这次远足起点。他趴在鹅卵石上，周围海面泛起白色泡沫。
在他身后，已经化作海湾峡谷中，有只灰色海豚在波涛上起舞。年轻美人鱼骑在它背上，青瓷色头发随风飘舞，双乳无比美丽。
“白发人！”她挥舞着手中细长海螺壳，高唱道，“你还活着吗？”
“还活着。”猎魔人惊讶地回答。
“他们什都找不到。”猎魔人说，“明天就去拜访艾格罗瓦尔。如果方便话，请你让他禁止人们靠近龙齿礁。不过，千万别提水下楼梯，还有丹德里恩关于伊苏城幻想。财宝猎人会蜂拥而至，这来，们会害死很多人……”
“可不喜欢说闲话。”艾希噘着嘴，用力拂开面前那缕头发，“就算问你什，也不是为跑出去像洗衣妇样大肆张扬。”
“抱歉。”
“得出门。”丹德里恩
他周围泡沫变成粉红色。僵硬左肩传来盐水刺痛感。夹克袖子破碎不堪。鲜血汩汩流出。挺过来，他心想。办到。可是，不会去找她。
他看到丹德里恩沿着潮湿岩石飞奔而来。
“阻止它们。”美人鱼唱道，再次吹响海螺壳，“但不会太久！跑吧，别再回来，白发人！大海……不适合你！”
“知道。”他高声回答，“知道。谢谢你，希恩娜兹！”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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